互相刁难（2 / 2）

，他沉声道：“琳琅，你和裴灵先回去吧。”

琳琅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起身准备离去。

可裴灵却还想替琳琅解释几句，“舅父，姐姐真的没有做那样的事。”

琳琅连忙扯住她，说道：“好了，裴灵，我们走吧。”

琳琅、裴灵姊妹回到房中，裴灵实在是折腾累了，一回到床上便昏昏欲睡，旁边的琳琅却满脸愁容，怎么也难以睡下。

裴灵恍惚间听见她轻微的叹息，出口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我是在想着，今日你大闹厅堂，父亲虽不满玉珥何小娘母子构陷惹事，但恐怕你也被他恼了去。”

裴灵不以为然，“舅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怎么会怪我？”

琳琅愁容未消，又道：“你以为玉珥为何敢在我们面前闹这一出？何小娘如此精明，却也陪着她胡闹，父亲对我，不过是托了长女的寄望，对玉珥才是小女儿的宠眷。她们如不是没有七八分的把握，怎么敢直接以伤了玉珥的脸为代价？

今日她们已经受了责罚，你我却安然无恙，此事必得查清楚，否则父亲对你我的疑心便无法消去。”

裴灵只觉着乏累得很，“这些都是无妄之灾，还有姐姐你上回落水的事，不过是罚她们禁足，也太轻拿轻放了。琳琅姐姐，我一直以为你在府里虽不受宠，但至少是长女，也还是安然度日的，没想到……”

这话说得悲凉，琳琅眸光暗了暗，没说什么。

裴灵也被扰得难以安眠，她眼见顾府妻妾成群，琳琅身为正房嫡女，也都不能从中脱身，那薛湄呢，薛家也是高门，她却在顾府受尽委屈。

裴灵不单是为了琳琅母女担忧，更是想到自己的未来。

薛家高门显贵，满门忠烈，远比顾家地位更高，薛湄这都还是低嫁，却在夫家如此不受重视。那她楚裴灵呢，楚家可远比不上那宰相府柳家的门楣，她就这样嫁过去了，那日后岂不更是……

裴灵真是不敢想了。

这事情一闹，谁也没讨到好，始作俑者玉珥、何小娘母女受罚，裴灵和琳琅呢，更是各有各的愁叹，各有各的悲怨，在床上干睁着眼睡不着。

待到第二日起身之时，裴灵、琳琅相对一望，才发现两人眼上都泛着深深的乌青，裴灵本就是偏圆的一张脸，更是有些发肿。

琳琅从妆匣里取出一品芳颜露为裴灵擦脸，惊唤道：“呀，小脸都憔悴成这样了，若是被你二哥哥瞧见，恐怕要责怪我们顾府的人害你受委屈了。”

裴灵仰着头，好便于琳琅给她搽，撇撇嘴道：“二哥哥他才不会帮我说话呢。”

琳琅知道裴灵最近还在和裴竹置气，她一向就是这个脾气，做姐姐的也只好不再提此事了。

搽好了芳颜露，琳琅瞧着裴灵惨白的一张脸，还是有些不满意，说道：“我来给你上妆吧，你生得娇俏，要配以胭脂才更相得益彰呢。”

裴灵笑了笑，也没反抗，权当是给琳琅做了一回小女儿家抱在怀里摆弄的茅草娃娃吧。

琳琅从妆匣中取出铜黛，笑道：“姐姐来给你画眉。”

画眉是个精细活，才至一半，裴灵忍不住动起来，琳琅按着她，说道：“别动呀，待会画歪了就不好看了。”

正在此时，一个小丫头忽然闯了进来，急声道：“大姑娘，可不好了，大夫人派人来传话，说老爷昨夜里就有些不适，今早一起来就……似乎是有些不大好了。”

裴灵正打算开口，却见琳琅愣在原地，攥在手中的铜黛猝然落地。

一向端庄有礼的琳琅急得疾步走到屋头前，还是裴灵上前去扯住她，提醒道：“姐姐，大哥哥他们都在呢，不急的，我们先更过衣服再去也不迟。”

琳琅是才如梦初醒道：“是，是，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