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灵置气(2 / 2)
见裴灵如此,邹颜霖知道她还是稚气良善的,不过就是有些脾气,也出言解释道:“小妹,我没有侮辱婆母的意思,大郎多年心念婆母,我与他夫妻一体,怎么会对婆母不敬呢。”
为挽回方才的颜面,裴灵索性一甩手坐下,“我才不管你什么意思,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芳闺,送客。”
说罢,她便狠狠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茶酥,奖励自己的“英勇”。
楚未清知道裴灵如此,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只最后留了句:“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她想的那样?他又自以为猜透自己了!裴灵只觉得不论是大哥未清,还是二哥裴竹,都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些,总是照着自己的意思来给裴灵定性。
好像裴灵自己就没有个性似的,她又不是祠堂里摆着的精致的瓷娃娃。
这次婚选,她怨,其实不只是因为裴竹的算计,大哥在这其中多少有些推波助澜,她也是能猜到几分的。
她恨自己无能,没能力为自己做主,也埋怨他们每个人都从来没过问过她的意思,自以为是便给她的人生选了道路。
由此及彼,她想起母亲,第一次对多年言传塑造的父母从前十分恩爱的印象生出质疑。
难道母亲也不愿嫁与父亲,还是父亲做了什么对不起母亲的事?
总结下来,裴灵便以为当年母亲出走是楚岸陵气得,更怨上楚岸陵了。
楚岸陵听说事情原委,打骂楚未清行事不稳,把他赶去祠堂足足跪了几日。
在这家庭不睦的时候,又有雪上加霜的消息传来:边境部族惹是生非,圣上派楚岸陵去平定塞外叛乱,几日之内便要启程离京。
陛下只说派楚岸陵离京,却没改楚裴灵的婚期,楚岸陵想看着女儿出嫁再走的希望也落了空,毕竟婚选的事,陛下是有警告楚家的意思在的,楚岸陵不敢再冒着风险试探圣意。
父母不在身边,长兄便如父,楚未清多日以来的罚跪便也免了。
楚岸陵离开之前,裴灵连出现都不愿意,楚岸陵轻叹口气,同楚未清嘱托道:“眼下家中也唯有你能管家了,旁的你原都是会的,就是裴灵的婚事一定要办好。还有,别让邹氏再接近裴灵了,待会你就带着我上回从东北带回来的鹿茸山参,亲自送给你顾家伯伯,然后把琳琅给接回来,实在不行,你就把裴灵送到他们家,我看她也能自在些。”
“是,父亲,儿子会办好的。”
同楚未清嘱咐完了,楚岸陵又把楚裴竹叫了过来,说道:“你也有几日不去学堂了,马上就要科考了,不能荒废学业,你的武功也还能精进,男儿学文学武,都是好样的。”
“是。”楚裴竹轻声应道。
说过这些,楚岸陵将目光落在远处,他看见裴灵娇小的身影,只晃了晃,便赌气回身离去了。
一大早,送走父亲的车队,楚未清先是安排人送楚裴竹去私塾,后又领着人带车轿前往顾府。
楚未清坐车轿到了顾府门前,却见平时门庭若市的顾府眼下朱门紧闭,门前小厮见了楚府来的马车也不招呼,躲躲藏藏的,不知在逃避些什么。
楚未清眼见此情状,便下车吩咐道:“你们把车停远些,五福,你带着东西跟我一起进去。”
他原是带了一众仆从来的,到了顾府前头却只剩下十多个,都是随侍和端拿礼品的。
五福先上前过问小厮能否进入,小厮听说是楚府的人,便也放了行,另嘱咐他们眼下顾家老爷和顾家大郎都不在家中,顾家大夫人会出来招待。
没想到楚未清一进去,还不曾见到大夫人,便见到顾琳琅。
顾家世代都是文官清流,顾家几位男子也都雅兴,在院中栽种了好些莲花,虽已过了菱叶萦波荷飐风的时节,却还是香远益清的。
楚未清途经莲池,叹楚府是武将庭院,少有这样雅致的风光,便向莲花深处走去。
这一走近,便听闻不近不远的地方,有人闹将起来,“噗通”一声,池中传来落水声。
楚未清连忙看去,发现池中扑腾的,竟是自己的二表妹,顾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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