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受罚(2 / 2)
着我,实在不该怪罪她们。”
陆富瞻冷眼扫过她,寒声说了句:“宰予昼寝,孔夫子圣贤如此,尚且不能容他,更不必提我陆某人,本是草芥。既然你懒怠,明日便不必来学堂了。”
顾琳琅一惊,还要为玉珥求情,却被楚裴灵拉住了。
“是,玉珥知道了。”顾玉珥并不在意,她拨弄着自己两颊边的辫子,师父一走,她便偷着笑了笑。
她倒没什么,继续在宣纸上勾勾画画打发晨光,两个姊妹可就倒了大霉去。
楚裴灵、顾琳琅二人跪在廊下,日头渐渐就毒辣起来。
顾琳琅只专心念着手上的书,额前虽也浮了汗水,却什么也没说。
楚裴灵便没她那样的好心气了,她张望着学堂中能好好坐着的众人,不免心生羡艳,朝身边的顾琳琅道:“姐姐,这还有多久的时候,才能好啊?”
听见她的话,顾琳琅抬眼望了望天上,说道:“约莫还有个半个时辰左右吧。”
楚裴灵见她算得如此清楚,心里也知道,她表面上懂事,心里也是有些羡慕几个妹妹能够如此随性的。
“半个时辰,这么久——”楚裴灵嘟喃着,朝顾琳琅身边靠了靠,拿起书卷,偷着给她扇凉。
“你别让师父瞧见了,待会又要多罚你几个时辰了。”顾琳琅面上担忧,别过头偷着笑了笑。
楚裴灵则是扇得更用力了,口中不住埋怨着:“都怪那个柳闻堰,还是相府的儿郎呢,竟同我一个小女儿家计较。”
“柳家名门望族,柳闻堰是当朝宰相膝下独子,身份贵重,你还是少讲论他的是非为好。”顾琳琅只不过比楚裴灵大了两岁,却总是一本正经的。
“哼,凭他什么宰相,我才不稀罕,琳琅姐姐和二哥哥才是对我好的……”
“嘘,愈发短规矩了,这样话也敢放在嘴边。”顾琳琅连忙止住她的胡诌,又说:“以你我家中地位同身份,若不是看在宰相大人的面子,陆学究怎么肯教我们几个黄毛丫头。说起这个,我是真担心玉珥那个孩子,这般被赶出了书塾,以后哪还有这样的机遇。”
“琳琅姐姐,你还担心她,我们如今这般,不正是拜她所赐吗。再者说她三天两头,不是打瞌睡便是将目光落到谁家哥儿身上去了,哪里有用心读书的时候。”
“我是长女,她这般也是我未能约束好的缘故。”琳琅流露出些叹惋神色,但见楚裴灵对着自己做鬼脸,便转而笑起来,“你呀,也是我没能管好,也不知道被谁家哥儿娶去了,婆家见你这样没规矩,要怎么每日刁难你,罚你站规矩呢!”
楚裴灵小脸倏然皱在一起,埋怨道:“琳琅姐姐,你这是什么话,我才不想出嫁呢,京城中的男子就没几个是好的!”
“你们姐妹两个,不是被罚了念书吗,又在念叨什么闺中密话?”楚裴竹从廊边翩翩而来,他一身雪色衣裳,端的是清风玉树之姿,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是一派的温和从容。
楚裴灵一见了他,面上便绽开笑容,“二哥哥!”
她身边的顾琳琅则是端端正正,垂眸唤了声:“裴竹表哥。”
楚裴竹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楚裴灵,又向着琳琅说:“快起来吧,都别跪着了。”
楚裴竹敢这样,定然是得了吩咐的,琳琅怯懦不言,楚裴灵则是直言问道:“二哥哥,你怎么都敢做起陆学究的主儿了。”
楚裴竹轻柔拂去落在裴灵肩上的落叶,说道:“我哪儿敢呀,家中派了人来,让你们姐妹俩快回去,学究也免了你们的责罚。”
“太好了!”裴灵是小孩子脾性,听说不必继续受罚,高兴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旁的。
顾琳琅便冷静得多了,连忙问道:“家中可是有何变故,怎么忽而便要我们回去了。”
楚裴灵闻言,方才缓和些的面色顿然又冷却了也问道:“对啊,从前都没有过这样的事。”
楚裴竹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面上的笑容渐失,黯然道:“先别问了,快些回去吧。”
顾琳琅察觉到他面色不对,连忙扯起楚裴灵的手离开了。
姐妹俩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楚裴竹依然痴痴望着手里的落叶。
“咳咳。”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你还没走?”楚裴竹望着躲在墙根的身影,声色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冷漠,“不过我的确不曾谢你,派人告诉我裴灵在学堂受罚的事。”
一道玄色身影从阴翳间走出,柳闻堰冷声问道:“道谢就不必了,你怎么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们楚家人的事,与你无关。”楚裴竹将手中落叶小心收好,便预备直接离去。
“的确是楚家人的事,可你是楚家人吗?”柳闻堰面色依旧淡漠,半分情绪也看不出。
“哦,我不是,难不成你是?”楚裴竹紧紧攥着拳头,回身打量着他。
“我现在的确不是,可谁能预料到以后呢?”柳闻堰说得风轻云淡,可语气里暗藏着隐匿的威胁。
“哼,就凭你?”楚裴竹不愿久留,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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