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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受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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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卯时三刻,学堂里,晨间微薄的曦光方才浅浅洒下,散漫落在少年们尚还存有几分童稚的脸上,映衬得他们青春风华更盛。

一道清澈的光亮,正照耀在后排几个小姑娘明媚的面孔上。

“嗳,表姐,陆学究过来了。”楚裴灵侧过脸,小心对隔壁桌的顾琳琅说了句。

顾琳琅一惊,连忙转过头,轻声唤着另一边的顾玉珥,“妹妹,妹妹,快醒醒。”

顾玉珥一直醒不过来,顾琳琅便又多唤了几声。

“你快推她一下。”楚裴灵也有些急,连忙提议道。

顾琳琅听进去了,但她身为大家闺秀,又是名门顾家嫡长女,自认不该做出这样失仪之事,便一时有些踌躇。

这一迟疑原是不要紧,可她们的小动作很快便被走过来的陆学究瞧见了。

陆富瞻略略扫了一眼,悠悠踱了几步,最后才在顾玉珥身边停下。

“咳,咳。”他咳嗽的声音有意放大了些,因而一下便闹醒了顾玉珥。

顾玉珥一抬眼,见落在跟前的阴影,便知道是师父来了,只得扯出一个窘迫的微笑,柔声道:“师父这几日可是辛苦了,瞧见您都咳嗽了。”

顾玉珥同顾琳琅,都是顾家的女儿,她虽是庶出,但顾家老爷膝下孩子不多,对两个女儿都是一般的宠爱。

可惜她从小和嫡长姐同在学堂学书,却没学得她阿姊顾琳琅半分的端庄娴熟,反而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只会一味地卖弄讨好。

陆学究陆富瞻曾任太傅,也多少历经宦海浮沉,正是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才会辞官归隐。顾玉珥这点小伎俩,他自然看得出冷笑一声,暂且没说什么。

楚裴灵、顾琳琅两人都是认真读着手上的书卷,不敢多言。

陆富瞻又行至顾琳琅身边,问道:“顾琳琅,你念的这一句很好,你起身,高声说给大家。”

顾琳琅端端正正地站起,她一向是温婉的,声音也轻,“法不严则……”

“大点声!”陆富瞻德高望重,不怒自威。

顾琳琅不得已拔高了些音量,念道:“法不严则不治,令不行则不威。”

楚裴灵担忧地望表姐,连自己的书也忘记去念,只攥紧了书页角,心里埋怨自己的过错。

“很好,顾琳琅,你是顾家长女,玉珥是你的妹妹,裴灵也算是你的小表妹,今日裴家大郎二郎都不在,你算是亲族间最长,便由你来给她们讲说这一则吧。”

顾琳琅身姿板正,却心中慌乱,声音也微微发颤,“这句话是说……”

她没往下说,僵在原处,学堂中人本就不多,眼下更是寂静,气氛尴尬,无人敢再出声。

随着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顾琳琅跪在地上,告饶道:“陆学究,琳琅身为长女,不能为下面的妹妹做以表率,是琳琅一人行为有失,还请学究为正学堂纲纪,只惩罚我一人便是。”

楚裴灵眼见顾琳琅如此,面色一惊,也连忙随着她跪了下去,说道:“陆学究,琳琅姐姐生性纯良,怎么想得出这样的主意,都是裴灵不懂事,您要责罚,还是罚我吧。”

“……”始作俑者顾玉珥眼见姐姐和妹妹跪在一边,自己则是瑟缩在一边,什么也不敢说。

陆富瞻俯视着二人,严厉道:“贤良肄业文方盛,孝友传家族更豪。家族的颜面、荣辱、兴衰,从来便不单是长子长女之责,其余子女亦是责无旁贷。楚裴灵,你可知道这其中意思?”

楚裴灵愣了愣,显然是有些惶惑的,只是垂着头应道:“裴灵不懂事,只知道自己的罪责不该应由琳琅姐姐年岁更长便让她承担。”

陆富瞻摇摇头,叹道:“我瞧你不大明白。柳闻堰,你虽与此事无关,可你一向饱读诗书,学问上也是不逊旁人的,你来说。”

一听到“柳闻堰”三个字,楚裴灵便气得咬了咬舌头。

若是今日二哥哥楚裴竹在,多少也是会替她们分辩上几句的,大哥楚未清虽不徇私情,却一向是最中肯的。偏就只有这个柳闻堰在,谁不知道柳闻堰虽从小和他们一同长大,却一向和她是最不对付的,他能说什么好话?

柳闻堰端的是雍容不迫,并不评价她们姐妹的失仪,只说:“簪缨世胄,一人有罪,全族皆受牵连,从来不是责罚一二人便可了事的。”

哼,果然不是什么好话。楚裴灵埋着头悄悄给柳闻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嗯,你坐下吧。”陆富瞻面色上缓和不少,稍时又道:“裴灵,你一向任性随意,可知这一步差错,受难的不单是个人,有时更会牵连自己的兄弟姊妹,甚至是全家世族。”

楚裴灵有些慌乱,一双圆圆的眼睛间眸光闪动,她哪懂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不想自己的琳琅姐姐一同受罚。

她又向前挪了挪,在地上磕了个头,诚恳道:“师父,裴灵知道错了,请您不要责罚旁人。”

小儿愚钝,可心却是好的,陆富瞻摇摇头,只说:“你虽只是出了主意,但琳琅也听了你的主意,你们都不能免责,各自去廊下,跪诵书籍两个时辰。”

直至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顾玉珥才娇滴滴开了口:“陆学究,两位姐姐都是为了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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