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1 / 2)
“你似乎有话要说。”
不然不会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他。
韶屿犹豫片刻,垂眸问:“从前你们和七舅舅家有仇怨吗?”
“是罪臣阿灵阿。”讷亲纠正道,“并无,怎么了?”
“……”她顿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想多了,这与我们和罪臣阿灵阿一家有无旧怨无关。”讷亲想是明白了韶屿的意思,冷冷道,“皇上金口玉言,既然说了阿灵阿是罪臣,他就只能是罪臣,岂有臣下置喙之理?”
讷亲见她低头不语,继续道:“我知道你心有疑虑,可现在不是寻根究底的好时候。要是被人上告,你这辈子就毁了。”
韶屿偏过头,不理他。
讷亲拔高了声音:“韶屿!”
韶屿干脆躲进被子里。
执拗得让他头疼。
偏偏讷亲打小也没怎么应付过家中姐妹,现在刺激人的话张口就来,一点也不懂得委婉:“阿兰珠明明对你也不是很好,你为什么还对她放心不下?”
韶屿猛地坐起身,也顾不上和探过头的讷亲差点撞个正着,对他怒目而视:“讷亲!你从来没因为你这张破嘴挨过打吗?!”
……讷亲有点不自在地偏过头:“……没有。”
“……以后会有的。”韶屿无语,无意间说了句预言。
其实讷亲说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实话。
韶屿见到讷亲印象最深刻的一回,就是在被阿兰珠言语欺负的时候。
阿兰珠心情不好,开口嘲讽她年幼失怙、寄人篱下。而韶屿也不是省油的灯,精准反击,把阿兰珠气个半死。
“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本是一家,何来外人之说。”讷亲拦在她的面前,淡淡地对气疯了的阿兰珠说,“再说,七叔病故已三年,你说韶屿没有父母,你就有阿玛?”
阿兰珠:“……”
韶屿:“……”
好地狱,好想笑。
“她言语欺负我,我可以偷偷地往她的桂花糕里放一大把盐;也可以把她洗笔的水偷偷换成浆糊;还可以在她房间外挂白绫,大晚上装鬼吓死她……”韶屿说得非常自然,“她心肠不坏,只是脾气不好,又不会说话。”
讷亲:“……”
他忽然觉得,好像韶屿也没那么小可怜了。
讷亲淡淡道:“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我的不是了,非要当时多嘴说一句。”
“我知道二哥是为了我好。”韶屿下意识去拉讷亲的衣摆,笑容带了点她自己都没觉察的讨好,“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既然这些是可以解决的,那为什么要做得如此极端。”接不上话,韶屿就强行岔开话题,“哪有说了一些难听话,就要人为奴为婢地折辱人的道理?”
说到底,还是在心疼阿兰珠。
“不管你怎么想,”讷亲无奈,这人怎么这么转不过脑筋,“你心中的想法千万不能宣之于口,更不能说给他人听。不然,你就等着步阿兰珠的后尘吧。”
这个道理韶屿当然明白,她眨眨眼:“所以我只跟二哥说呀。”
讷亲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神色已经缓和许多。
韶屿抿了抿唇,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他……被圣祖追谥为敏恪,却被当今说是‘不臣不弟暴悍贪庸’,到底,谁是对的呢?”
讷亲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也许谁都是错的,也许根本没有答案。
在府中休养了一段时间,韶屿还是没忍住想往外跑。
策楞见拦不住她,干脆自己替她找了个河岸边钓鱼点。鱼多不多,策楞倒不是很清楚,重要的是那地方离他的发小傅清家很近。傅家还有两个和韶屿年纪相仿的妹妹,和她们多往来交际,也能让韶屿早点摆脱阿兰珠给她带来的阴影。
效果显著。
据傅清后来的投诉,韶屿不仅和傅家的两个姑娘处好了关系,还把她们也带着往河边跑了。
策楞:“……”
一个合格的钓鱼佬需要有什么品质?
韶屿:“需要持之以恒。”
“……所以这和小十有什么关系?”傅家大姑娘傅秀对此表示匪夷所思。
韶屿从善如流地解释“因为要有恒心,付出恒心,简称——”
“傅恒。”
傅家二姑娘傅盈:“……”
她望了望外面的天:好冷,是要变天了吗?
傅秀:“很好,你在说,我在听。”
“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韶屿试探道。
“把小十带到河边去,出了意外你看二哥回来收拾你不?”傅秀吐槽道。
韶屿瑟缩了一下:“……我也没叫他去河边,是我在河边钓鱼,他在一边玩他自己的。”
好在她们聊这些都是背着时年四岁的傅恒聊的,不然以一个正在现代上中班的年纪的幼儿天性而言,傅恒肯定是要闹着去的。
所以最后跑到河边的成了她们仨。
韶屿一直觉得自己这个爱好非常的正常。
傅秀和傅盈:?
正常个鬼,哪个好人家的姑娘天天往河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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