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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辙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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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周遭,似明黄清澈的茶汤表面浮一层白沫,焕如积雪,晔若春敷。

大堂整体取柘黄撞枫叶红的配色,松石做点缀,一盏盏绘凤宫灯游飏其间,宛若一幅叠翠流金,凤栖梧桐的古画。

郁书悯随靳淮铮踏入,将眼前景收入眼底,又见三两成群的外国人走过,正疑惑时,身旁的靳淮铮注意到了,同她解释说:“这两天有会议在这开。”

各公司代表留宿在此,且听闻山庄景致佳,免不了多多参观。

方才走过的男男女女,披白浴袍,聊得欢,是刚泡了温泉,现在结伴回房。

郁书悯解惑似的点点头,目光向右移,掠过石纹柜台前站着的两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下意识又道“……和医疗有关?”

“?”靳淮铮顺小姑娘的视线望去,看到傅羲燃和陆商禹吊儿郎当地倚着柜台,两人无聊玩起猜拳,谁赢了就捶对方胳膊一拳。

碾压局,站右边的陆商禹就没逆风翻盘过。

靳淮铮的眼底顿时显露无语。

也明白郁书悯的意思。看起来,就不太像精神状态良好的。

那两个人似乎有所察觉,漫不经心地朝他们的方向瞥来一眼。

陆商禹苦瓜脸秒切笑容,捂着被捶得酸胀的胳膊,兴冲冲地大喊一声:“四哥!”

他穿得休闲,白连帽衫搭黑夹克,喊完迈大步走过来时的样子像萨摩耶,嘴喋喋不休:“那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好端端的还会出现车——”

靳淮铮飞去一眼刀子,他立马噤声,视线转移到郁书悯脸上。

没见过的新面孔。

而原先站左边的傅羲燃单手扣紧了西装外套,相较于前者,走过来的姿态稳重许多。他的目光在郁书悯的脸上短暂停留两秒,抬眉问靳淮铮:“靳二哥的女儿?”

靳淮铮“嗯”了一声。

陆商禹觑了眼傅羲燃,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傅羲燃回一个无语的眼神,倏然挺直了腰杆:“那不然为啥我已经是半个总,而某人连夜被亲姐从伦敦踹回来。”

陆商禹:“……”

没点眼力见呢。

郁书悯哭过的眼眶仍泛着红,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拌嘴。

待他俩唇枪舌战结束,靳淮铮才找着开口说话的机会,同她简单地介绍了下。郁书悯听得认真,转眼便乖乖地对他俩说一句“哥哥好”。

南方来的小姑娘声调软,这一声,把常年混迹花堆的陆商禹激动坏了,当即熟络地喊上悯妹妹。

至于傅羲燃,见此情景,眼皮向上一掀,和靳淮铮聊起正事:“会议记录我已经让人整理好发给你了,我现在得赶回缚龙湾一趟。”

“有事?”

“嗐,就他外公,两小时前酒喝多栽池塘里去了。得亏巡逻的人眼尖,把人捞起。”陆商禹抢答,难得严肃正经了回,瞥了眼傅羲燃,“你们家也真是的,就那么放心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自个生活在老房子里。”

傅羲燃的外公,靳镇北的弟弟。

早年突然生了场大病,自此就疯了,旁人都道估计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

傅羲燃觉得冤:“他不肯走,我妈也劝不动。”

说着,更觉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走了走了。”

不过刚迈出一步,傅羲燃睇了眼陆商禹,提醒靳淮铮道:“日防夜防,窝里的采花贼难防啊。”

陆商禹有被中伤,直接上手推了把,“去你的。”

靳淮铮见惯了陆商禹和傅羲燃之间的“摩拳擦掌”,表情无动于衷。

恰好这时陈伯停好车走进,靳淮铮略微躬下身,和郁书悯说:“叔叔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让陈伯领你去房间休息。有什么需要的,也都可以和他说。”

郁书悯乖乖点头应好。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困意,与此相反,父亲的死还压在她心头,更难以入眠。

陈伯走近,朝郁书悯做“请”的手势,她稍稍颔首,随即提步向前走。

期间,她不自禁地频频回头,看靳淮铮和陆商禹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电梯门关闭,她像是被月下潮汐推至深海中央,举目四望,又剩她一人的不安感。

很不可思议。

和靳淮铮接触不过两三个小时,他竟给她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仿佛万事他都能与之周旋。也或许是他同她父亲关系好,潜移默化,举止投足相似。

郁书悯的视线随之落在紧闭的电梯门,瞧陈伯四五十岁的模样,身量中等,面相和蔼,短鬓银白。穿身剪裁简约的西装,戴副长方形眼镜,毕恭毕敬地站她斜后方,她忽然有个问题:“小叔叔平时回爷爷家么?”

她更想问的是靳淮铮和靳家的关系。

怎么会表现得势同水火。但料想陈伯不会知晓太多内情,便没有直白地问出口。

“很少。”陈伯欠身答,“靳四先生大部分时间住公司,闲暇时回鹤麓半山的家陪老太太。”

“老太太?”郁书悯愕然侧身,陈伯同她解释,“靳四先生的奶奶。”

郁书悯本想再问些什么,电梯已然抵达,“叮”的一声轻响封住她的口。

但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那,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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