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2 / 3）

后保持频道畅通。”

见他一脸茫然，梅雨轻叹一声，向他伸出手。

“这样等到信号恢复了，我能第一时间跟你妹妹联系上，好跟你报个平安。”

“谢谢您。”何云升低声说道，将手机塞到梅雨手里，然后转身跑向总部大楼。

他全程没敢直视梅雨那双仿佛已经参透了他全部心思的眼睛，他怕对上了那道怜悯的目光后就再也撑不起镇定自若的姿态。

跑慢点，省点力气，之后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但他还是几乎拼尽全力，逆着慌乱奔逃的人潮飞奔，闯进下一秒就要自动关停的电梯间，然后一拳砸在紧急升降键上，瞪着电梯门缓缓关上，这才敢斜靠在角落稍稍喘几口气。

代表楼层的数字跳动着，轻微的失重感让他有点反胃，手腕上扣着的生命体征检测仪发出“滴滴”声，提醒他平时疏于锻炼，刚刚只是跑几百米就已经心率过速。

他忽然想起何云舒不久前邀请他一起夜跑，说是学校要体测，得练跑步，但她自己跑又觉得无聊。他当时拒绝了，理由是平时工作跑来跑去已经够累了，实在没力气在下班后再兼职做体育老师。

但事实上，办公室的那点工作根本走不了几步，他只是想多给自己留点私人时间。

对不起啊，云舒，我应该答应你的。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早已浑身冷汗，因过度联想导致的恐惧先紊乱质一步侵蚀了他的大脑，每多想一次或有根据、或无根据的因果关系，无数个可能的悲剧场景就如同□□一般在他的脑中炸开，几乎要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彻底击溃。

电梯终于到达了顶层，还不等门完全打开他就侧身挤了出去。

吴一为正在不远处的直升机上冲他挥手，螺旋翼已经开始缓缓转动。

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何云升钻进机舱，手抖得几乎扣不上安全带。

求求了。

飞机这类交通工具几乎不会出现在普通桃源人的生活里，一是桃源的地面交通系统已经足够发达；二是桃源不大，在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个分区被废弃后更没有了乘坐飞机出行的需要；三是成本高昂，光是起降间的油费就足够一个家庭半年的通勤开销。因此，飞机在桃源基本被用作于特殊用途，比如当前这种紧急事态下的人员调度。

或许是对抗重力的本能作祟，抑或是影视作品中的飞机总在紧张刺激的氛围中如救世主一般堂堂登场，孩子们天真烂漫的想象中少不了飞机的身影。随便走进一所学校，都能在“我的理想”之类的展板上看到“长大后我要当飞行员”这么一条。

何云升也有过对飞机着迷的时候，但他从没想过要成为“开着飞机从天而降的大英雄”，他只是很想飞一次，想将桃源的一切都抛在地表、躲到万米高空之上，谁都别想找到自己。

可惜，他在最想坐飞机的时候没有机会，如今虽然误打误撞地实现了儿时的梦想，却完全没了尽情享受飞行乐趣的心思。

“小何。”

直升机即将飞抵文艺院教学楼上空。

“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吴一为欲言又止。

“别担心，相信我，这比‘十一九’差远了。”

短短几分钟的航程足以让何云升调整状态，他此时又能挂着一副宽慰的笑容安慰别人了。

“不，不是担心你，我知道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如果现在桃源只有一个人能解决这场危机，我相信只有你能办得到。”

第一次被一个前辈这样不加修饰地称赞，何云升微微有些愣神。

“但……”

吴一为的金发在狂风中张扬地飞舞，他自己却显得心事重重，话音中甚至有几分苦涩。

“局里现在对我们办公室的态度有点怪。”

他仍说“我们办公室”，仿佛他还是紊乱防治办公室的副主任，从未离开过。

“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大干一场吧，这次我会帮你善后。但以后别再掺和紊乱的事情了，这不是你该管的，容易出问题，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何云升这才注意到，不知在什么时候，机舱内的所有电子设备都被吴一为关闭了，连他自己耳机内的通讯也被一并切断了。

“吴队你……”

“保护自己，警惕所有人。”

不依赖任何外界辅助、仅凭肉眼观察和手动操作，吴一为稳稳地将直升机悬停在了紊乱区上空。

“当然，可以信我一次，就这一次啊。”

吴一为回头望着他，目光如炬，面带笑意。

“去吧，何队。”

“怎么还是打不通……”

“因为紊乱质。”安孑冷静地给出答案，“可能要等到紊乱区消除后才能恢复信号。”

“但是……”

“你哥现在应该已经在紊乱区内了，就算是信号恢复了，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他。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何云舒忍不住大喊，“那是我哥！而且紊乱又发生在学校里，他万一以为我……”

“他不会。”

安孑像是完全无视了何云舒的焦躁，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