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2 / 4）

，我每个月抽空回一趟住院部就是了。”

何云升松了口气。

“太感谢了，但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还记得那天让我去采样的对象吗？”

“记得啊，魏青松和孙曦，怎么了？”

“这两人之前是从医学院调到安全局来的，最后据说是在一次实地探访中感染了失衡症。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俩可能也是参加了某个医学院和安全局联合的项目？”

“不排除这个可能。”

“懂了，那我到时候留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吧。”

“好的，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就当是合作继续吧。”

“好。”

“那就这样，云升，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一定，你也是。”

通讯结束，何云升放下手机，长舒一口气。

这是他两三天来最轻松的时刻，人际关系重回稳定，调查也误打误撞地有了新的进展，即便有过一些小波折但好在都没掀起太大的波澜。

何云升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向来悲观，凡事都倾向于往最坏处考虑。但他此时此刻也忍不住会想，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或许有一天这能找到与失衡症、与这座桃源和平共存的方法。到那时候，他不用再为每月体检发愁，不用再为紊乱质困扰，甚至可能再也不用担心失衡症会不会发作……

他向来悲观，想到坏事怕一语成谶，想到好事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连自己的思想都要严加克制。

仿佛时刻在为迎接最坏的消息做准备一样。

体检日当天。

“何队啊……”

“啊，张医生，中午好呀。”

何云升刚吃完饭，逆着体检的人潮往办公室走，刚巧在楼梯口遇到了负责体检的张医生。

“我的体检报告已经发给您了，麻烦您有空了查收一下，辛苦了啊，大中午还在忙。”

他心情很好，因此笑容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那个，何队，是这样的……”张医生支支吾吾地说，“这次体检政策呢，有点变化，您得现场测一次。”

“有什么变化非得现场测啊。”他很熟练地打着哈哈，“我一会得去巡回队一趟，要出外勤，确实没时间。要不这样吧，如果您信不过我，我下午顺路再去附属医院测一次？”

“呃……”

“张叔，这不也是在给您省力嘛？”

“真不行，何队，真对不住啊，我们接到了通知……”

张医生神情复杂地拦在了何云升的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今天必须在现场给全体职员做体检。”

“您这是……”

何云升敛起笑意。

“具体是什么变化，非要把人堵在这？”

“这……”

“您在局里这么多年，比我资历老，应该知道处理紊乱事件是办公室的第一要务，其余事情都可以往后排排，对吧？”

何云升用冷冰冰的语气压下心中的不安。

张医生不敢抬头与何云升对视，却还纹丝不动地站在他身前，没有半点放行的意思。

“张医生，请您……”

“啪嗒、啪嗒、啪嗒。”

仿佛是肌肉记忆一般，何云升霎时吞回了后半句话，屏住呼吸，仔细辨别着来人的身份。

熟悉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步频与记忆中的完全一致。

但……

“不对，这不可能。”

他强压着脑中叫嚣着的念头，努力克制住立刻回头、确定心中猜想的冲动。

如果张医生此刻没有心虚地移开目光，或许会在何云升的脸上捕捉到极其精彩的表情，混杂着惊愕、慌乱……

和，一点点小小的怀念。

“啊，这不是紊乱防控办公室的小何队吗？”

亲切的、友善的话音在何云升身后响起，拜它及说话的主人所赐，熙熙攘攘的安全局大厅内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这一角的小小冲突。

“哎呀，周主任，您可算是来了……”

张医生终于找到了救星，丢下何云升，三步作两步地小跑到那人身侧。

“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不是体检改制嘛，按理说所有人都要重新建档……”张医生朝何云升努了努嘴，大倒苦水道，“但……何队说他一会有要事处理，没空现场体检。”

首席管理员点点头，一副和事佬的姿态。

“可以通融一下，毕竟小何队天天跟紊乱打交道，紊乱就是个不讲理的玩意，小何队受其影响，行为举止乖张一点也很正常。”

“诶，是、是的。”

“你去忙吧，其他人也都散了吧，我来跟小何队聊聊。”

他的话就像牧羊人的哨声一样管用，话音刚落，原本投在这里的目光就尽数散去了，张医生也如梦初醒一般，一溜烟地跑回体检仪器旁边了。

直到确定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何云升这才终于转过身望向首席管理员。

“我以为您还在‘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