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听你的话(2 / 2)
答应我,先前无意的承诺我全都无条件遵守。”
“先前的条件?”白椰不记得寒月答应过自己什么。
寒月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回避着视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就是无意间,说过会叫你一声师父。”
白椰:??!
过去的记忆攻击着她的脑海,她先前只当作是易慈故意捉弄寒月的玩笑,故意挤兑寒月,让这个嘴硬又极其顾脸面的家伙叫白椰师父。
寒月也是豁出自己这张老脸,他这被无数人敬仰的月亮之躯,又是出自忘川山脉,如今竟然要委曲求全,偏偏眼前这家伙还一脸迷茫之色。
他铁青着脸,语气冷了几分:“怎么,尊称你一声师父,还不够满意么?”
这个小椰树灵可真是难应付。
白椰仓惶地摆摆手:“不,不是……”
倒不是不满意,就总觉得,被一只千年凤凰叫师父……有点折寿。
“不如我们都随意点吧,这样太别扭了,”白椰最后说,“你这样叫会显得我像个年迈的长辈,太奇怪了。”
寒月:“……”
他看着白椰的脸,心里又愤怒又屈辱——这家伙是在变向说他老?!
寂静中,一阵夜风吹拂过两人身旁的大树,发出沙拉拉的声响。
“椰树灵,你懂爱和欲望的区别么?”寒月语气沉重。
植物不常有这样的情感,虽然有喜怒哀乐,虽然都曾经有自己的家族,但更多的,是依赖自然,顺应自然。
喜欢与否,似乎在自然法则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风把种子吹到了哪里,她们就在哪里生根发芽,延续自己和后代的生命。
“希望你仔细想一想,你对易慈的感情,到底只是被他的光芒吸引了,还是说,真的产生了难舍难分的情。”
寒月语气冰冷,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像是碎冰甩在白椰的身上。
“雪莲这种植物,很孤僻,很无情。我也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跟他沾染关系的好,自古以来都难逃分别的结果,等回了忘川老地,他转头就会忘了你是谁。”
这些话倒不是寒月故意夸大、吓唬白椰的。
跟在易慈身边执行了那么多任务,几百年来,易慈对待世间生灵,都只有是非和去留之分。
能让他改了主意,甚至于心软,已经是罕有的奇事了。
他见过太多太多,倘若每次下山都要和接触过的人保持联系,这么多年来,怕不是要将忘川山脚都给踏平了。
“易慈他现在必须得回去,他的身体状态由不得这样硬撑下去了。以你们植物那套理念,要是按年岁划分,千年雪莲在世间,仅此一株了。”
寒月抬起眸,眼里多了几分坚决:“这样重的份量,若是因你我而耽误了,可真是千古之罪。”
先前在小屋时,寒月跟易慈说不通,也没人劝得动。
若不是真把他逼急了,哪里还会来求白椰呢?
寒月急切地说:“忘川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守护者了,金凤死后,山灵便同我发誓——会排除一切干扰易慈休眠的因素,无论那是谁。”
如果白椰愿意配合,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不能的话……
只怕,他这位百年交情的故友,恐怕要反目为敌了。
夜色朦胧,树影遮住了白椰的双眼,寒月分辨不清她的神情,只能听到那轻轻的声音,像是海面上滚动的细浪:“为什么要找到我帮忙?难道我说就管用吗……”
寒月戏谑地笑了一声,感叹道:“是啊——要不是再没了其他办法,我也不愿意来求你。”
“他那个人,从来不会考虑自己,眼下只有你还有可能劝得动他。”
“如今,也只有你说话,他还会听一听,你的意愿很要紧。”
白椰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拳,她脸颊发烫,手指却是冰凉的,冷得她近乎颤抖。
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她身子一晃,靠在了树上,听见自己的声音也像浪花般失控地翻腾着:“要是我劝了,他听了,然后呢?”
然后会怎么样?
等任务结束、恩怨消弭,一切尘埃落定,他是不是就不再回来了……
忘川在哪儿,她不知道,但是一定离海岛很远,远到如果不是易慈主动来找,就再无碰面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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