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2)
又要在她面前装什么君子终日乾乾?
这么想着,尹书韫含住送进口的汤药勺子,咬住,不松口。
贝齿咬着勺子,让瓷勺无法出口。
三皇子察觉到手中的顿塞,他望向尹书韫的朱唇,语气中有无奈,“世子,松口?”
尹书韫依旧咬着,抬眼与三皇子对视。
陈奂辞轻笑,他抬起手,戴着玉扳指的手轻轻捏住尹书韫的脸颊,轻声道,“别咬了。”
尹书韫这才松开嘴,勺子“啪嗒”摔回汤碗中,药汁沿着尹书韫的嘴角往下流,有几滴溅在衣襟上。
看着尹书韫湿润的嘴角,陈奂辞的喉结轻微地动了动,他避开眼神,将药碗放回桌上,将锦帕递给尹书韫。
尹书韫接过锦帕,“殿下,别把药碗放回去。”
陈奂辞问,“世子还要再喝么?”
“不是,”尹书韫说,“太浪费了。”她提起唇角,“不如殿下帮我喝完吧?”
谁知道这话落下,此人竟然真的拿起碗,抬头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没有留下任何剩余。
“谁允许你用勺子的?”尹书韫的脸因为恼怒而更加泛红。
陈奂辞已经将碗放回案板上,“世子,我喝完了。”
尹书韫冷哼一声,“殿下可真不嫌脏。”
三皇子缄口,端然一幅宽以居之的模样。
尹书韫将锦帕扔回他的怀中,“殿下,你如此宽厚,便由你帮我擦吧。”
陈奂辞拿起锦帕,他弯下腰,帕子按到尹书韫的唇角,视线便不可避免地落在她的脸上。
尹书韫抬起白皙的脸,说,“殿下,擦、啊。”
如画的脸上,如同水墨中盛开的花,惊艳得悄然无声。
陈奂辞的目光顿时离开她的脸,擦拭起她的唇角,虽然没看她,但擦拭的地方确实没错。
“殿下,”尹书韫乱说道,“擦错地方了。”
陈奂辞依旧没有看她,却说,“没有擦错。”
尹书韫的手按住陈奂辞的手背,“你看着我,明明擦错了。”
陈奂辞这才看向她,“何处?”
尹书韫的脸上已然被擦拭完,唇角也变得干净。
尹书韫笑起来,按着三皇子的手往下,伸向自己的衣襟处。
三皇子的手像是被烫住,他立马抽回自己的手,他收回视线,耳朵爬上不正常的红。
“殿下,”尹书韫说,“你怎么办啊,当真是一眼都不能看我么?”
三皇子垂下眼眸,“抱歉。”
“殿下何需对我感到抱歉,”尹书韫靠回榻背上,“我知道是我长得像你的那位故人...你该有多厌恶哪个尹嫁女,以至于连看我一眼都不能。”
三皇子袖下的手略微颤动,“...我对尹家的那位姑娘,没有半点厌恶之心。”
“是么,那殿下就看向我啊,”尹书韫扯着他手中的锦帕,“既然要帮我擦拭,便就要有头有尾。”
三皇子被扯得弯下身子,手撑在床榻侧,他盯着尹书韫,眼神中升上许多情绪。
铉而欲发,但又被牢牢地按回去。
尹书韫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细嫩的脖颈,“擦、啊。”
三皇子的手按在尹书韫的衣襟处,虽隔着锦帕,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肤的滑动,他撑在床榻上的手逐渐收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殿下,”尹书韫抬着眼瞧他,“再往下一些,你看一看、衣襟里还有没有。”
三皇子放下手中的锦帕,他站直身,“已然没有了。”
他没有让尹书韫再开口,说着“下次再来探望世子后”,快步离开,高长的背影里透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尹书韫瞧着门被关上,迤迤然坐直身,拢回自己半开的衣襟。
唤侍女进来,让人将锦帕扔走后,她自己又叫来一碗药,一口气喝下。
病隔天便好了。
尹书韫用完早飨,侍女说昨夜有人来探望她,但那时她已经歇下,访客便没有进来。
“三殿下么?”尹书韫问。
“不是,”侍女摇头,“是魏氏司马。”
尹书韫颔首,“知道了。”
随侍们带上笔墨纸砚,要送世子去太学。
尹书韫往外走,一抬眼,便见到那辆熟悉的马车,通体玄色。
见她出门,魏仲余掀起车帘,“世子,风寒好了么?”
尹书韫抬起头,“魏大人,你是将崇王府的门口当成你的马舍了?”
他说,“上车。”
尹书韫掀开车帘踏上马车,“我要去太学。”
“世子喜欢读圣人书?”魏仲余问。
尹书韫问,“那魏司马要带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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