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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疑不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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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装腔作势,大哥哪能和三弟你比?”

到了这份上,大阿哥若再看不出是被人设计了,这些年的争斗也就算白斗了。正因如此,才觉得有巨大的荒谬感袭来。他才刚猜测过是谁不择手段干起了毒害太子的勾当,没想到转头就被怀疑上了——也对。脱出当局者的迷障看,他这个太子的“死敌”不正是所有人眼里的头号嫌疑人吗?

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无力,大阿哥混沌间下意识按着套话为自己辩解,指向捆着的小太监:“皇阿玛,儿臣昨日的确是见过他,但只是因为关心太子的情况,想要了解一二。”

“太子住在乾清宫里,自有皇阿玛关心。大哥这么热切,难不成这时候在意起兄弟孝悌了?”

“至少比你这样污蔑兄长的人在意!”

“我竟不知大哥如今敢做不敢当起来。人证物证俱在,竟还要狡辩吗?”

“哪里来的人证物证,不过是你处心积虑!”

“够了,都给朕住口!”

太子党与大阿哥一党对立已久,以至于见面阴阳怪气、拱火挑事扣帽子都已经成了本能。眼下有这等由头,更是三两句间就不可开交。殊不知这一幕在被太子一事伤到的皇帝眼里,又是何等的刺眼。

来自上头的一声怒喝,足以叫其他所有人的火气都先缩回去。

晴玉默默站在帝王身后帮他顺着气,心里忍不住觉得满殿中的人在这一刻都很痛苦。

两三息的安静后,帝王才再次开口:

“保清,朕问你,那奴才是你的人吗?别说你那些鬼话!”

“是……”大阿哥觑着皇帝的神色,知道蒙混过关是不可能了,“但儿臣只是想知道一些太子的情况,却无任何加害之意,更不曾给他什么毒药叫他毒害太子啊!”

“皇阿玛可没说过太子是中毒!”三阿哥到底是忍不住插嘴,“只是说生病修养而已。大哥怎么就肯定是中毒呢?”

“你倒是冠冕堂皇。那你是从何得知?”大阿哥冷笑,“我不过叫个奴才问话,都脱不过三弟的法眼。论起耳目灵通,自然是三弟更胜一筹。”说着,没等三阿哥再找话反驳,立刻又向上头解释:“儿臣自知窥伺太子有不当之处。然而那奴才不过是毓庆宫负责扫洒,如何能有毒害太子的本事?儿臣若真有那般大逆不道的念头,又怎么可能亲自经手?”

这么一解释,似乎又有点道理。可惜,指向大阿哥的证据何止这一件,皇帝疑心已定,看着这样的解释只觉得像垂死挣扎:“你说不是你。可朕叫杏妃看了那奴才屋里搜出的粉末,与先前太子所用一模一样。这药是从西洋来的,数量稀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

断案不是晴玉所长,她出现在这里的作用也就是做一下药物的鉴定。说实话辨认出来的那一刻她也纳闷,可若以此就给大阿哥定罪……抿抿唇,晴玉终于还是在殿上开口:“从搜出来的粉末看,确实是同一种。且此药难制,一般人即便想仿制也仿不出来”

三阿哥得了肯定,神情更加自信。而大阿哥先是一愣,随机从晴玉严谨的用词里找到症结所在:“便是搜出来了毒药,也不能证明是儿臣所为啊!或许是幕后之人借机陷害儿臣也未可知!”

本就锐利的目光扫过太子又扫过胤祉,大阿哥的声音阴冷下来:“既然此药难制,那范围便缩小了。儿臣知道自己不是,那陷害儿臣的人说不得就是毒害太子的人了。说不得,是有人贼喊捉贼呢。”

“事到如今你仍不悔改,还要攀扯他人吗?”未等三阿哥反驳,皇帝却是终于失了耐性,“若只有这奴才,或许是冤枉了你。那这几个呢?”

梁九功带人押了两位上来,衣衫褴褛下显然受过重罚。大阿哥一一扫过,发现都很眼熟:“……儿臣在毓庆宫的人不止一位……内务府也有些相熟之人。”

这也不能怪他啊!他们兄弟争得眼都红了,谁能不多线发展,多安几个眼线?莫说他监视太子,太子难道不监视他吗?就现在到他的郡王府里抖一抖,不翻出四五个来自不同兄弟的手下他就不用姓爱新觉罗!

无非是每个人手段不同罢了。有的手段低些,安插的眼线也只能去扫个地,多做点就会被拔出来;而殿里满身伤痕的这位倒是有些本事,一度混上了贴身侍从。只是为了保住这颗棋,他一向很谨慎,轻易不联络,就怕暴露了损失这双眼睛。

可现在看来……

这双眼睛早已背叛,甚至从未效忠过。

不!还有更可怕的。那就是他的郡王府被人渗透了,传递了不属于他的命令。否则为何一个背叛不算,接连两个都把他拉到局里?这也太巧了!

慎刑司的手段大阿哥一向晓得,若是这两个奴才诬陷他,或许还有破绽可挖,若是他们也被人蒙蔽了呢?

越大的船越难驾驶,这些年为了对抗太子,大阿哥几乎是笼络一切势力,又哪敢保证面面俱到。没等他想明白哪个环节最可能出错,就发现他已经没有再去想的机会。

“保成身边的毒物,便是经了这二人的手。你的人倒是忠心,最开始咬死了不开口,若非朕在你庄子上查到他们的家人,是不是你以为朕就查不出真相了?”

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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