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祭天台（1 / 3）

自从那日和殷郊把话说开后，我虽然心里对未来还有着诸多不确定，但至少没有之前的焦躁和迷茫了，眼下能安稳度日便是最好。

这些日子，殷郊恪守本分，并无逾矩，殷寿看他有所改善，就让殷郊去祭天台监工，也算是给他了个像样的差事。除了偶尔几日他和姬发从祭天台来回的路上，我们能匆匆见上一面，其他时候我都在宫中调度安排自己份内的工作，一有时间就会让鄂顺带我去骑马，渐渐地，我能骑着马小跑起来，鄂顺见我如此高兴也是心中欢喜。我还常常在小院做些吃食点心，带去质子营给他们，崇应彪态度也收敛了许多，我不知道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过一日算一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思忧虑也是自寻烦恼。只是有件事我觉得甚为奇怪，殷寿这些日子好像迷上了求仙问道，听说在广招天下的奇人异士进宫，说是虚心求教。为君之道确实应该广开言路，可是找些江湖术士来能有用吗？我心中总觉得与之前所说的天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海玥留步。”我正从典籍府库出来，就碰到了大监。

“大监，不知有何事吩咐？”我恭敬地问。

“大王派你去祭天台查看，与负责建造者和太子确认时日进度，回宫后去大王处回话。”说完他转身离去。

我行了个常礼，恭送大监。想着大监最近在负责接待奇人异士，才会派我前去祭天台询问进度吧。我还从来没去过，今天终于可以一观，况且好几天都没见到殷郊了，若说不思念那可是违心了。

“海玥留步。”我又被一人喊到，回头一看，是王后身边的宫人，“王后请您即刻前去。”

“是，我这就去。”我跟着他来到姜王后殿中。

“参见王后。”我恭敬地向王后行礼。

“海玥不必多礼，来，陪本宫走走。”姜王后起身来到我身边，我扶着她，与她一同来到庭院中，“你们都退下吧。”姜王后屏退了其他人。

“王后不知传唤海玥有何要事？海玥斗胆禀报，大王派海玥去祭天台查看进度，返回后要去回话。”我如实说道。

“看来大王果然器重你啊，”她笑笑，“无妨，只是与你闲聊几句，稍后你前去便可，正好将我给郊儿准备的点心带去。”

“是，听从王后安排。”我垂头说道。

“海玥，你是个懂事有礼的好孩子，郊儿的眼光不差。”王后缓缓说道。

“王后谬赞了，我和太子……”我紧张地想要解释。

“不必多言，我自然明白，郊儿这孩子心思单纯，有时又意气用事，不计后果，我也着实为他担心。”王后露出忧思之色。

“王后宽心，太子这些日子一直循规蹈矩、谨言慎行。”我微笑宽慰着她。

“我知道，这都是海玥你的功劳，难得他肯听你的话。”王后握住我的手说道。

“王后言重了，太子心性纯良、坦率真诚，只要引导得当，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看来王后对殷郊还是寄予厚望的。

“那你可要帮我多看着他，你在宫里好好当差，自己也能熬出个眉目，到时候便给你一个名分。”姜王后回头看着我。

“王后何出此言？海玥从没有非分之想，只望太子能够平安顺遂。”我低下头说，心想什么名分不名分的，说这个太早了吧。

“真是好姑娘，郊儿果然没有看错人，”王后笑着点点头，又说：“我给你备了两身新衣，你换上了再去。”

“王后备新衣，海玥怎么当得起？”我有点受宠若惊，怎么突然给我准备新衣服了？

“无妨，你更衣后来见。”王后让身边的宫女带我来到厢房中。我看见桌上摆着两套衣裙，一为藕荷色，一为月白色，王后眼光真是独到，两套衣裙都十分清丽婉约。我犹豫了片刻，月白色过于清冷，几日不见殷郊，还是穿得明艳些吧，藕荷色更加俏丽动人。两位宫人为我编起了头发，因我的头发不长，在宫里着女官服制都是把头发用发冠束起来的，今日我特地让二人给我只将头发半披着，又编了几根辫子盘在头顶，用丝带和玉扣固定着，这样既清爽便利又可爱俏皮。换好衣服后我便回到了王后殿中。

“不错，海玥果然匠心独运，打扮一番真是个娇美的可人儿。”王后踱步至我面前笑道。

“王后过誉了，是王后您的眼光好，两套新衣极为华美，海玥愧不敢受。”我低头说。

“什么敢不敢的，本宫赐你的，安心收下便是，以后还会有你的好日子，只是……”王后欲言又止，我不解地看着王后，“碍于身份，只怕你不能做郊儿的正室，不过做个侍妾还是可行。”

听到此言，我吓得差点没站稳，立刻恭敬地行了个礼，小心答道：“王后多思了，承蒙王后关怀，海玥未有此念，只是想把女官的分内之事坐好，也会尽己所能帮助太子，其他的海玥不敢贪心奢求，太子智勇双全，如今又忙于差事，只盼太子能有所建树，不辜负大王与王后的期许。”

“郊儿年轻气盛，再沉淀一些时日也可，你多提点着些，罢了，你先前去祭天台吧。”王后说完唤来宫人，我接过递来的食盒，离开了王后宫中。

来到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