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琴瑟友之(3 / 4)
下床。
洗完澡,重新收拾过的床铺比之前还要松软舒适,他本来只想躺一会儿就去外面和鸿说话,谁知一觉就睡到了天□□曙。
抬头往外间看,灯光莹莹,鸿在与那些异邦人说着什么,塞冯不由又倒回床上,下意识蹭了蹭床铺,心里莫明其妙就松了口气。
仆人按照高原的习惯给塞冯准备了堪称丰盛的早餐。
塞冯捧着茶碗追问:“你是说【因明】不是真理,是用来解说真理的”他想着,“方式,就像我们用功法咒语向神灵传达愿望那样?【因明】就是一种语言,学会这个【说话】,就能把他们的神的意愿用别人听得懂的方式解释出来?”
“神?也对,毕竟高原之上只有你们有能力沟通神灵。”公孙鸿重新看了一眼那些贝多果,“应该就是这样的意思,是某种看待事情的方式,大概类似于善于审问的人面对复杂案情所必要的一种说话方式,能够从混乱的表达中找到正确的顺序和有问题的地方,理清自己的脑子,帮助对方看清事情的真相。”她有点不确定的重新读了一遍那些梵文,眉头微蹙。
“你不喜欢。”少年法师确定无疑的指出,“为什么?这是聪明人的做法。”
“聪明人的做法往往会为别有居心的人所利用。”公孙鸿想着那些温文尔雅,满腹经纶却不擅与人争辩的天竺僧人,他们曾提及他们是传承近九百年前那位伟大的觉者大弟子之一的阿难尊者所在的【上座部】。
在七百五十年前因那位觉者另一个大弟子尤婆离所传承于东方吠舍离大城的论师们提倡的【为余所诱、无知、犹豫、他令入、道因声故起,是名真佛教】的【五恶见事】严重诽谤了【上部座】的最高觉者阿罗汉,华氏城中僧伽们斗争大起,他们所在的古阿难系不得不与尤婆离系形成了对抗,但鉴于那位叫摩诃提婆的论师说的言论甚得孔雀王朝的阿育王支持,他们所在的团体受到排斥,再不能维护表面的融洽,不得不顺河而上,一路死难甚重。
直到他们远避罽宾,沿途死伤甚重的消息被世人传开,阿育王才主动与阿难系缓和关系,但双方的信任已经全无。
百年后,又有本派的大论师迦多衍那因尤婆离系分别说部的一部《舍利弗阿毗达磨》写出了与传统经说不合且又揉杂了那部《舍利弗阿毗达摩》要旨的《发智论》,改变了本派中维护经说、律戒而不弘的立场,不得不就此分裂成了两部,纷争中维护原教经义立场的阿难系输了地盘,不得不再次北上迁往犍陀罗国。
后来又避往雪山,自称雪山部。
自己在沙洲遇见他们时,他们也才从雪山出来不久,【奉命行走】。
公孙鸿曾问他们是奉的谁的命令,他们只谨慎的微笑着不肯说,一脸【早晚你会知道】的奇怪样子,然后更加勤奋的教导她,十分古怪却又看不出半点恶意。
听了古代天竺阿难系的故事后塞冯有些震惊,“论辩之术这么厉害!”竟能决一国之宗旨,断一地之兴亡!
公孙鸿摇头,“他们是输在了人性。”想想向来所闻,叹了口气,“据说当时仅华氏城一地就有数万人从事这个行业,这是何等的势力?阿育王怎么能容它端正成长,势必要有所抉择。”
塞冯笑了起来:“我们普王也是这样,一边控制着我们,一边拿着军权。”他若有所思。
公孙鸿踢他一下,“你出去也这样说话会惹祸的。”
塞冯摇头,“即使和老师父母我也没这么大胆的说话过,我也怕被普王割舌头的。”笑了一下,又赞叹,“不管好与不好,那些论师的舌头是真的厉害。”
“至于论辩之术,如果只是想说服什么人,只要拿住对方心中所想,心头所求,稍加引导无有不胜的。”
“你在想什么?你又求什么?”塞冯看看外面天色已经亮了,放下碗站了起来,“不知道我有没有能说服你的时候。鸿,我得回去了。”看了一眼那蜡烛,“这蜡烛不是牛油做的,是什么?还有吗?”显然想要。
公孙鸿答应着送他出来。
昨天晚上少年已经沐浴更衣,净了面,现在整个人可说又香又干净,没有胡子的脸颊靠进掌心又凉又软,黑黑长长的睫毛扑下来盖住那亮而润的黑眼珠,然后安静的停在面颊上。
看他如此,公孙鸿一时心软了软。
孟昭佗雅从不远处看过去就是这个女人正在抚摸师弟的脸颊,而且这场面看着还真的是特别的美好动人。
少年们看得鸦雀无声,有人脸红了,有人歪了歪头看得分外认真。
再看一眼满身都是沉醉的师弟,孟昭佗雅只能微微叹口气,翻身下了马。
师弟这样的表现就是真的很喜欢她了。
那就和她好好谈谈吧,即使多出些聘礼如今的他们也不是难事。
等师弟和那女人一起转过头来时孟昭佗雅只觉得这场面似乎很有些熟悉却无论如何记不起来,倒是那女人,看见他时笑了起来:“孟昭佗雅。”
这好听的发音他倒是印象深刻,一下子就记起来了!“鸿?!”
不由笑了起来,心里还有种恍然大悟松了口气的感觉:“原来是你呀!”大步走过去,“以前塞冯就喜欢你,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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