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了(1 / 2)
这天阳光明媚,院中佳木葳蕤,几只喜鹊在石榴树间穿梭躁叫。
明心月终于摆脱了石膏的束缚,她不再需要人搀扶也能连贯地走好几步路了,为了庆祝这大喜的日子,明心月命陆方远去买了一面崭新的镜子。
“趁着这好天气,今天我要给你改头换面!”明心月一手拿着一本造型设计书,一手拿着剪刀比划,用眼神示意陆方远坐到镜子面前。陆方远扭扭捏捏的,明心月迫不及待地推搡着陆方远坐下。
“我看书上说,一个丑丈夫会影响女人一天的好心情,为了让我未来每天都能够快快乐乐的,你——”明心月将陆方远的脸贴到镜子上,陆方远眼神躲闪,明心月逼着他直视自己,“丑丈夫,我得给你全方位的改造一下!”明心月对此信心十足,她这些天可是把时尚杂志翻烂了的。
“快去洗个头,我等你!”明心月推了陆方远一把,陆方远差点滚到地上,明心月又把他拉了回来,笑嘻嘻地往楼上去了。
她记得在搂上的储物间里以前看到过一把剃刀,寻着记忆找到那把剃刀正准备下楼,眼睛瞟到了正对面房间挂着的锁,明心月想起之前陆方远给她的那一串钥匙,一刹间,心底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探索欲望,毕竟家里就两个人有什么好上锁的,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陆方远会背着她藏什么呢?明心月的心蠢蠢欲动,这种像是做坏事的感觉实在刺激。
没试几次,门就被打开了,明心月的心提起来——整个房间就这样尽收眼底,让人大失所望的是里面只摆着一张木架子床和一个破衣柜,屋子里很暗,窗户的玻璃上粘着报纸,一些微弱的光线从报纸的缝隙间射向坑坑洼洼的墙壁,屋子里死气沉沉,这场景和明心月脑子里构想的大相径庭。
阵阵凉意从背后袭来,没多看就匆忙将门关上锁好,拿着剃刀下楼了。
一下楼,陆方远刚好头发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一和他对上视线,明心月便做贼心虚地从一旁逃开,陆方远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在镜子面前坐定后,明心月帮他在领子后掖上一块毛巾,然后站在他身后心不在焉地替他梳头。
“怎么了?”陆方远看出她的异样,开口问。
“没什么,只是在想该给你做个什么造型。”明心月放下梳子,食指和中指夹起一层头发,剪刀便咔嚓咔嚓地动起来。
夹着剪下来的头发明心月发起楞,她入神地盯着手指间的头发,那些湿漉漉、滑溜溜的头发不知怎的,越看越像几只肥大的黑色蚂蝗,放在手心再细看,居然真的有生命似的扭动起来了,她仿佛已经看到它们挺起身子向她的手掌咬去。
“啊!”明心月大惊失色,嫌恶地将头发甩到地上。
“怎么了?”
“头...头发活过来了!”明心月大叫,面色铁青。
“怎么可能,”陆方远起身安抚住明心月,蹲下将头发放到手上,对着明心月笑起来,说:“你眼花了,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怎么回事?”
明心月探着头定睛一看,果然只是普通的头发,有点窘,只好支支吾吾地坦白:“陆方远,我开了楼上那扇门。”
陆方远笑而不语,意味深长地盯着明心月。
“那个房间好诡异,我好讨厌那种感觉。”明心月述说着自己的感受,全然没注意到陆方远逐渐微妙的笑意。
“什么感觉?”陆方远轻轻问。
“就全身发麻,”明心月望向陆方远,陆方远不动声色地扭过头去,她问:“那房间是做什么的?干嘛锁起来?”
陆方远沉吟许久,不做答。
“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明心月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陆方远依旧不回答,只是说:“头发再不剪就要干了。”
“你自己剪吧,我不想剪了!”没听到答案,明心月生气地将剪刀扔到地上。
“那你想不想也换个发型?”陆方远从容地捡起剪刀。
明心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头发上半截到耳垂那是黑色,下半截到腰那都是黄白色——不知不觉头发都长那么长了。
明心月只瞥了眼便收回视线,默不作声。
“我帮你修剪一下。”说着,将明心月拉到镜子前坐下。
“你想剪到哪?”陆方远问。
明心月一声不吭,陆方远也不再问,自顾自俯下身、捞起她腰间的长发,明心月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任凭处置。
她听着耳朵边的“咔嚓”声,感受着剪刀”碰到”耳垂的凉意。“咔嚓”几下,头瞬间轻了不少,再次睁开眼,她感到天崩地裂,眼前顿时一黑,她宁愿一辈子不睁眼——陆方远竟然把她黄色的头发全剪了!
而她的黑色发梢因为头发过短,滑稽地向两边上翘着,细长的脖颈一览无余,地上一绺绺的黄色长发缠绕在她脚边。
“简直——丑死啦!”明心月看到自己的发型,气得泪水一涌而出,扑扑簌簌落到胸襟上。
“不喜欢吗?”陆方远问。
明心月扬起脸大叫:“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陆方远只淡淡地说:“既然这样,那刚刚问你剪到哪里为什么不说?”
明心月憋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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