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之高(1 / 2)
“汪公,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院子里,张桃灼正拿着软软的棉布擦拭着几张上好的狐皮貂皮。
下午的阳光和暖,正好可以晒一晒。
“覃吉给的?”
张桃灼纠正道:“是范夫人给的。”
“啧……”汪值忍不住笑了起来,“多去几次,把覃吉家里给他搬空!”
“呵!”张桃灼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看他一肚子坏水,她蓦地想起了今日覃吉所言。
院子里只有二人在。
张桃灼凑过去问道:“纪淑妃的死真的和皇贵妃无关吗?”
“怎么又说这个?”汪值一脸莫名,但是语气还是很坚定,“不可能。当时昭德宫的事情都是我在管,皇贵妃要是对淑妃动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她杀淑妃做什么?杀母夺子?”
“可是,流言又是怎么来的呢?”
汪值不是很在意:“吃饱了撑的呗!其他的不论,当年皇贵妃抚养太子的时候还是尽心尽力,她……很喜欢孩子。”
张桃灼对这些很感兴趣,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充满了探究之意。
“讲一讲也不是不行。”
汪值只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动作都拘束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当时,纪淑妃生了病,病得很重,太子年纪又小,就把太子交给了皇贵妃代为抚养。太子殿下性子温柔和顺,聪敏好学。当年皇长子夭折,皇贵妃她亦是更想要一个孩子。总之呢,皇贵妃一见太子就喜欢得不行,之后对太子更是视若己出。”
“那太子殿下呢?他喜欢皇贵妃吗?”
“别说那时,就是如今,太子殿下对皇贵妃也很尊敬,礼数上挑不出来错。后来纪淑妃薨逝,太子册立,商辂上疏说是应当让太后抚养。太后也乐意得很,陛下孝顺,就依了此言。”
汪值知道这事多半是太后挑起来的。
不就是为了这个可以继承皇位的孙儿和自己亲近!
张桃灼突然想起了之前遇见过的一位丧子的母亲,她心里揪了起来:“那皇贵妃肯定很伤心吧?”
一个曾经失去孩子的母亲又被夺走了养子……
“是。”
汪值很清楚当时万氏的心情。
“皇贵妃背着哭了好几次。可是,她当时想着不能为此再让陛下太后母子失和,才忍了下来。之后,她也去看过太子。最开始倒是没什么,太子的态度很是亲近,只是太后本就讨厌皇贵妃,经常想法子阻碍二人见面,二人见面次数就少了起来。等流言四起的时候,皇贵妃就更觉得尴尬,到现在,太子和她也是不冷不热的。”
“太后心眼儿真小……”张桃灼吐槽道。
汪值深以为然。
“覃吉心眼儿也小。”
“对对对~您的心眼儿最大!”张桃灼皱了皱脸。
“你这个月的月钱……”
“我错了。”张桃灼道歉的话张嘴就来,毫无心理负担。
“扣一半!”
“ 我都说了我错了,你怎么还要扣?”
汪值狞笑:“我心眼儿小!”
十月,已经是入冬的时节了,早上的京城已经逐渐有了寒意。
日常的朝会为了不超过大朝会的礼仪规制,向来都是在露天举行,这对于本就不爱上朝的成化帝来说,可算是又添一层阻碍。
只是今日,却有些奇怪。
前日刚举行了朝会,成化帝竟然在今日早上又要举行早朝。
寅时就起身的朝臣不约而同地打着哈欠向午门走去。
一群低阶的官员忍不住议论。
“真是冷啊……今个儿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几人齐齐望向一个身着深绿色官服的官员。
“咳咳,我也不知道啊~”
“你们兵部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
而另外一群身着紫色衣袍的官员却没有丝毫的声音,俱是一脸凝重地直往午门而去。
这不禁让人的议论声更大。
“嘿!你说连刘棉花都冷着脸,也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事儿?”
“管他什么事儿,反正轮不到你我做主。”
“就是!多做多措少做少错……”
寒风一起,冷得人的骨头缝都有些疼。
官员们聚在烧了炭火的朝房里等待,消息也流通了起来。
“女真又犯边了?”
“不是才招抚了吗?”
“定然是汪值那厮谎报,偷偷昧下了陛下的赏赐才让女真人去而复返!”
“咳!”
出声警告的人是内阁的阁老刘珝。
他额间深刻的纹路皱了皱,似乎很是不满刚刚那位官员的言论。
“信口开河!”
他虽不喜汪值,可是性子率直的他却见不得这些人胡乱说话。
万安是首辅也不好装作不知。
他也开口道:“招抚之时,辽东巡抚总兵皆在。”
刘吉倒是四平八稳,端坐闭目。
朝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稳健的脚步声带着些刻意。
一道刺眼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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