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2 / 2）

下一顿，转过身，笑得有些狡猾又揶揄。

她凑到汪值面前，眨了眨眼：“汪公不知道吗？”

属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汪值几乎是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退。

“我怎么会知道？”

张桃灼欺身上前：“我还以为汪公之前调查我的时候就知道了呢！”

二人的距离只剩下一寸左右，连呼吸都碰撞在了一起。

汪值有些目眩。

恍惚间，面前一空，张桃灼已经起身站好：“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哦~只是很奇怪汪公今日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些？”

想到那个梦，汪值的气势一弱，垂下眼眸，眼中的光一黯。

张桃灼有些惊讶。

她从未见过对方这样。

即使是那些人指着他鼻子骂很难听的话，他也只是回家撒撒气，而不是这样，一副被抽空了的样子。

“若缺，大成若缺的那个若缺。”

汪值紧紧捏起了拳头。

真的是……

“汪公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个道号吗？”

平静的声音让汪值神思回笼，他抬起头：“哦？为何？”

“汪公读过道德经吧？”

张桃灼知道，汪值的文采不差，只是不通诗词歌赋。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

张桃灼表情扭曲了一瞬：“最完满的东西往往就好像有残缺一样。师父说，只有这句话最能体现他最完美的人生……”

汪值捂住嘴。

笑出来是不是不太礼貌。

“不好笑吗？”张桃灼自己笑得不行。

汪值忍不住笑了出来。

“汪公。”张桃灼坐下，忽然一脸郑重，“大成在其内，缺在其外。这种缺往往都是外界对于己身的判定，而外界对于己身的判定并不能够影响在内的大成。”

见他表情一松，张桃灼语气变得轻快：“但是在我眼里，汪公是大成无缺哦～”

“哦？”汪值被她这种哄孩子的语气弄得有些好笑。

“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完美，谁都有缺憾。有缺憾才真实嘛！”张桃灼拿起披风给他披上，顺势搂住他，“我还贪懒馋滑呢！”

怀里被填得满满的，似乎缺憾也被补上……

“所以您现在要看东南来的消息吗？”不到一刻钟，张桃灼就松开了手，一本正经地问道。

汪值心中一空，像是被羽毛挠过一样不自在。

“嗯。”

张桃灼恍若未觉，给他拿来厚厚的一沓书信。

二人一个拿着书信，愁眉紧锁，一个拿着医书写写画画，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而汪值也被张桃灼的法子给“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