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与玉竹(2 / 2)
事,“还有一桩事,我应了外祖母,后日随她入宫探望贤妃娘娘。”
郡主听杨清容提起妹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杨清容将手覆在郡主冰冷的手背上,劝慰道,“娘,我就去替您瞧瞧,贤妃姨母这些年到底过的如何。”
她见郡主还是没有反应,又抬高些声音问了一句,“可好?”
郡主过了好一会才轻轻地应了一声,“嗯。”而后又沉默地将头倚到杨清容的肩上。
这时厚重的布帘传来一阵闷声。
杨清容抬起头,就看见芝芝走了进来,她步履平稳,但脸色并不算太好看。
等她看清屋内的情形,又犹豫着没有说话。
杨清容抬了抬下巴问道,“怎么了?”
芝芝凑近了些,低声回禀,“春莺疯了。”
“哦?确定是真的疯了?”
“奴婢瞧着是,她抓着柴房的茅草一个劲地吃,把嗓子都划破了,地上全是她咳出的血。”
杨清容听了春莺的惨状,脸上并不见怜悯,无甚表情地反问了一句,“是吗?”
她走下塌,福了福身,“母亲,好歹是主仆一场,女儿去看看她。”
郡主皱了皱眉,“不过是个糟心的东西,看她做什么,平白污了你的眼。”
见杨清容仍是蹲在那儿不肯起身,郡主还是由了她,“罢了,你想去就去吧。”
等杨清容缓步走到柴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抬头看了眼天色。
今夜,无星也无月。
她收回目光,将钥匙插入了门上捆绑着的锁链,随着咔嗒一声,锁链垂了下来。
杨清容扯下铁链,推开了木门。
借着远处的烛光,就看见春莺缩成一团躲在在柴房最里处。
不过几日,她身上就只剩了一把骨头,浑身上下只有肚子高高地胀起,像一个身怀有孕的妇人,粗布的衣服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似乎是因为听见了动静,她吓得颤抖起来,口中念念有词,“我要吃,都给我,都是我的……”
一边说还一边疯狂地把枯草塞进口中。
杨清容驻步欣赏了一会才开口道,“戏演得不错。”
春莺手上的动作并未停顿,好像没听见杨清容说话似的。
“你以为我是诈你?”
杨清容笑了笑,好脾气地解释了起来。
“春莺啊,我不得不夸夸你,竟然能想到这般装疯卖傻的法子来求死,也算你有几分小聪明。
是,如果一直这么关着你,你迟早会疯,可或迟或早,总也不该有现在这么早。”
春莺仍是一副疯癫的样子,她被枯草激地猛烈的咳嗽起来,可仍然没停下吞咽的动作。
杨清容的笑意更深了。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只要不承认,自己就拿她没法子吧。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可不止这些。
杨清容扬起声音,把门外的侍从唤了进来,吩咐道,“给她上刑,直到她承认自己是装疯为止。记得,上刑时可千万小心些,别轻易把人弄死了。”
春莺听到这,有些木然地放下了手中的枯草,她的一把嗓子几乎全坏了,半天才说出话来。
“你……还不肯放过我。”
杨清容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话,低低地笑了起来,而后阴沉沉走到了春莺的面前,“我自然会放过你的,只是要等到你身子彻底垮了,病死在柴房里以后。
到那时,我会让人为你找个野狗最多的乱葬岗,一定让你尸骨无存。”
春莺听到杨清容的话,惊得往角落挪动了几步。
她艰难地指着杨清容,恐惧好像给了她一点力量,她怨恨地冲着杨清容吼道,“你别过来!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魔鬼。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杨清容听了她的话,收起了笑意,“我改主意了。你如今竟还敢这般与我说话,定是我对你太过宽容了。”
她又转过头吩咐侍从,“这样吧,除了喂猪食,每日再对她用一个时辰的刑。另外,无论她日后是疯了还是死了,都不必再来回禀,你们料理了就是。”
“是。”侍从应和完,就心领神会地堵上了春莺的嘴,将人捆了起来。
杨清容冷漠地看了一眼春莺苦苦挣扎的样子,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春莺,自此你我恩怨皆清,再不复相见。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郡主就叫醒了杨清容,喊她一同去大长公主府。
她想了一夜,还是觉得定要找大长公主去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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