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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苏良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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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风愈发大了,甚至能听见风中传来的呜咽声。

大长公主府的正门大开着,左面挂着些报丧的纸条,在冷风中哗啦作响。

门口的白幡也被吹得凌乱飘起,几乎要缠上房檐,而后又在风止时,重重地落下。

才不过寅时,门外就停了不少轿辇,隐约也能看见府里人来人往,恐怕满大都的官员贵眷都前来吊唁了。

可偏偏这本该热闹的场景,静谧得针落可闻,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杨清容和郡主今日已经换上了素服麻鞋,头上也只各自挽了一根白花素簪。

望见眼前萧瑟的景象,郡主急匆匆地脸色也沉了下去。

她这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三弟死了。

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报丧,而是切切实实地,永远地,离开了。

她用力扶着杨清容的手臂,似乎想从她身上汲取一些勇气。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就往里走了。

距离她上一次踏入这里,已过了近二十年,她设想过很多次再回来的场景。

唯独没想到再一次到来时,面对的就是和三弟的阴阳两隔。

她始终记得,成婚那日,大哥二哥都因为母亲的态度,对自己避之不及,唯有三弟笑嘻嘻地背着自己上了花轿。

他说,若是姐夫对你不好,就回来,弟弟养你,弟弟永远会护着你的。

可如今,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会护着自己了。

郡主抬起手向上抹了抹眼角,似乎不愿让人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她忍着涩意,快步向灵堂走去。

她倒要问一问,母亲这个做娘的是如何狠心,才能让亲生儿子走了绝路。

可等她到了,看着眼前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的母亲,她的质问再也说不出口了。

她扶着木门缓缓地跨过门槛。

大长公主抬头瞧见她走进来,素来骄傲的人竟是生生落下泪来。

她手里捏着的纸钱也随之一松,落入炭盆中,激起一点火星,随后又归于湮灭。

大长公主望着多年不见的女儿,艰难地开口,“嘉敏……三郎去了。”

郡主听到这再也忍不住扑了过去,扯着大长公主的衣服,放声哭嚎着,“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你怎么就让三弟去了,你说啊。”

“你怎么就不拦着他啊。”

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大长公主的手臂。

大长公主并没有反驳,任由她发泄着情绪。

杨清容走进去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她心里一揪,不过是一夜时间,外祖母的头发竟然近乎全白了。

丧子之痛似乎夺走了她所有的生机。

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没有上前去拦郡主,总要让她好好哭一场,将不舍和悲痛都哭出来。

她脚步一转,向上官夫人那边走去,沉默地帮她烧起纸钱。

上官夫人守了一夜,眼窝凹陷,脸上毫无血色。她的身子似乎更单薄了,仿佛风一吹,这个人就能散了。

她看见杨清容,只微微动了动眼珠,口中的往生咒也未曾停下。

杨清容瞧着上官夫人几乎要油尽灯枯的模样,不忍心地压低声音提点她。

“若三舅真的是被害,那害他的人定然和大长公主府有着深仇大恨。同时也极为自信自己的心计手段和隐藏之能。

这样的人,计谋得逞后,怎么会不想亲眼看看仇人的惨状,品尝仇人的哀戚呢。”

上官夫人听到这话,霍地抬起头看向杨清容,四目相对时,她灰暗的眼中又燃起了火焰。

她听明白了杨清容的意思,凶手就在吊唁的人当中。

杨清容没再开口,她又从竹篮中拿了几张纸钱,投入火堆。

但她没和上官夫人说的是,黄泉忧来自宫内,凡事只要涉及了夺嫡,就不容易查清了。

更何况那人真正要害的是大长公主,如何会不谨慎再谨慎,要抓住他的马脚,谈何容易。

不过杨清容还是不愿放过一丝线索,她手里烧着纸钱,余光却看向门口。

默默记下每一个今日前来的人。

就在这时她看见一双金黄色的鞋踏过了门槛。

杨清容烧纸的手都完全停了下来,她心里一紧。

可等看清楚来人的身份,她又失望地平静下来,抓了一小把纸钱放入了铜盆。

是七皇子。

幕后黑手不可能是他。

那些夺嫡的皇子里,杨清容首先排除的就是七皇子。

因为七皇子的外祖父曾是大长公主的副将,若是恨大长公主的人,又如何会选七皇子合作呢。

何况七皇子本就与武将亲近,杀大长公主岂不是自断一臂,他是断断没有理由这么做的。

大长公主看见七皇子来吊唁,也缓了缓神色,语气透露出熟稔来。

“小七来了啊。”

七皇子看见大长公主的模样也极为担忧,“姑祖母,您可千万保重身体要紧。若是熬坏了身子,三表叔在下头也不安心。”

他的称呼也与别的皇子不同,显得更添一重亲近。

他说完就去点了三根香,恭恭敬敬地按晚辈礼,拜了三拜。

可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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