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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英明神武,其实…其实姝儿仰慕你许久了,而且不仅姝儿……二姐姐也是如此。”

“可表哥你总是在府里宣讲心悦于我,二姐姐便以为你只愿娶我为妻,伤心欲绝,一连好几日都不曾用膳。”

“表哥你这般伟岸的大丈夫,若是娶了姝儿这样身份卑鄙的女子,岂不惜哉!如今父亲尚未立世子,想来是属意六弟,若如此,那么整个广平侯府便都是二姐姐的靠山。你若娶了她,定能享一辈子荣华富贵,只可惜二姐姐近来似是要断了对你的这份心思,是以姝儿才觉得心疼。”

薛姝说着,眸中又渐渐泛起涟漪,仿若碎得七零八落的青花瓷。

赵又谦闻言,想起了前些年无意瞧见的薛婉盈的嫁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无数,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眼中溢出贪婪之色,他急匆匆开口,“你说的可作数?婉盈表妹当真中意我?”

知道他是上钩了,薛姝将身子又往他那边侧了侧,“姝儿还敢骗表哥不成?只求表哥加官进爵后莫忘了姝儿,姝儿可否求一个平妻之位?”

薛姝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便是百炼钢都得化为绕指柔,更何况赵又谦这等狗彘,当下便应了好,“只是若婉盈铁了心要弃我而去,表妹你玲珑心思,可知这有何转圜之法?”

等了半天就等他这句话呢!薛姝脑袋微低,似陷入了沉思,半晌方开口,“办法自然是有,讨女子芳心无非是送些小玩意儿什么的,但表哥你可切记要避开母亲,要不然她定觉得你三心二意,要恼的。”

“还有便是让二姐姐看到你的诚心,表哥你可莫要再闹出什么风流韵事,要不然便是王母娘娘下凡也帮不了你。”

薛姝说着,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起赵又谦的左手,在看到他将不明药瓶塞回腰带中,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下来。

前世她十六岁入中宫,宫阙深深,其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断,各种阴险手段见多了,也就学了点药理知识,也得亏此,让她今夜闻着这药味,便知是催情的龙涎香。

赵又谦权衡利弊后,也知如何选择,抛弃了霸王硬上弓的想法,将薛姝平安送回了春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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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浮玉,寒凝带露,琼月满天街。夜色如墨,庭院中树影婆娑,形若鬼魅起舞。

随着‘哗啦’一声,枝丫间传来阵阵响声,似万马奔腾,不绝于耳。

巡夜的小厮闻声而来,光彩熠熠的灯笼便要往前提,“谁?何人在此?”

秦檀瞥了眼不慎摔下树的刘子令,剑眉微皱,凝视一圈后,抬手攻向西边的琉璃瓦。

霎时间,老鸦的桀桀哀嚎响彻云霄,在暗夜下分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但许是受惊严重,老鸦们虽不停地拍着翅膀,却仍盘旋在幽深天幕里。

高个小厮被呜啼声一惊,举着的灯笼‘砰’地摔落,揉了揉胸口,对着旁边的矮胖小厮问道,“你刚刚有听到前边有什么异响吗?好像是从那棵树上传出的。”

矮胖小厮睡眼惺忪,搓了搓眼睛看向前方,只见树静风止,一片祥和。

“前方哪有什么异响?肯定是你听错了,我听着分明是西边传来的,乌鸦们叫得这么惨烈,你说总不该是瞧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看你是又想偷懒了吧,你忘了我们上月醉酒被管家逮着了吗?这月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要不然我们都得卷铺盖走人。走!跟我去西边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个小厮捡起灯笼,强拉硬拽着矮胖小厮往后方走去。

“呼,好险,刚刚差点就出事了。谢了啊,七爷。”刘子令拍着胸脯,长吁一口气,“诶呦喂,我这是坐着什么了?硌死人了!”

秦檀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衣袂翩跹,回身下了树,拾起地上的银色耳坠细细摩挲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过来看看,你可觉得这耳坠似曾相似?”

刘子令闻言,凑近脑袋端详了起来,耳坠中心及边缘呈镂空设计,下方紧挨着朵实心叶片,叶片上点缀着珍珠,两者交相辉映,倒似刚开的河蚌。

“这不就是普通的摇叶流苏耳坠吗?我昨个还见我家妹子戴了,不过是金色的……”刘子令顿了顿,又定睛看了眼,倏地恍然大悟,“等等!这不是金摇叶,这是荷叶!”

“庄嬷嬷的玉镯上就有这株并蒂荷!那我们岂不是找到这坠子的主人,便能查清燕燕遇害的真相?”

秦檀微颔了下首,双眼微眯,桃花眼迸发出冷冽的寒光,“是也不是,这坠子是方才那个四娘子掉的,但她没有害贺兰燕的动机。”

“许是被人收买?反正她肯定是我们破案的关键人物,你想想她刚刚那番话,为了权势可以舍弃自尊自爱,简直利欲熏心得令人发指!”

“生得如此楚楚动人,却是这般蛇蝎心肠,难怪世人皆说最毒妇人心!书儿?若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书,可该令人贻笑大方了。”

想起刚刚那双澄澈的双眼,以及赵又谦身上携带的龙涎香,秦檀目光慢慢从耳坠上游开,“薛姝,静女其姝,是这个姝。”

“你怎么知道?欸不是吧七爷,原来不止地形图,你连这个也调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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