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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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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吕非离的质问,虞长生面不改色,浑不在意道:“我去央求父皇,他便让我来了。”

“不。”

吕非离直觉不是如此。

“此次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皇上是真的发了怒,不是你平日那般撒娇央求即可。”

“那你说,我是如何进来的,”虞长生反问,“如果父皇不让我来,我怎可来。”

她站起身,头也不回道:“很晚了,我不能再呆了,我喊他们帮你。”

要离开牢房时,虞长生又听到身后的响动,不禁回头,登时惊住。

吕非离将身旁干净的衣裳盖住下身,竟侧坐了起来,不顾脸上疼得血色全无。

“你怎么坐起来了!”

虞长生回身折返,面色不虞。

“你是偷溜进来的?”吕非离顺着猜测的思绪一转,“造假?”

虞长生被戳穿,并不慌张:“反正来都来了,你再纠结我如何来的,没有意义。”

“虞长生!”

吕非离用粗砺的嗓子低而重地喊她,面容肃穆。

“恃宠而骄,也当有个限度!”

她?恃宠而骄?虞长生简直不敢相信吕非离用此四字来形容她。

“我如何恃宠而骄?”

“皇上怜惜你,你却不能以此作大无畏的底气,假传圣意是大罪!”吕非离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言语之间满是训斥责备,“你如今敢这般做,无非不怕他真正问罪于你。只是——”

“若你当真如此想,便太过天真。”

吕非离劈头盖脸骂过来,虞长生这才明了他所谓的恃宠而骄。

说她天真也罢,持宠而娇也好,虞镇对她的疼爱,确实曾让她无畏行事多年,可追根结底,她真正不怕的,是因为她知道——世人对假传圣意讳莫如深,无不是怕性命不保,而她,死与活,都各自有路可走。

还有一点,这个时代对皇权的忌讳,她并未感受太多。

虞镇给她足够的父爱,即便身在深宫,亦未被卷入云波诡谲中,更遑论远赴淮州。

说了许多,吕非离却见虞长生平静得很,激得他如同被一碗凉水浇在了烧铁上,心头滋拉冒气。

“虞长生!”他疾言厉色。

“我说过,此事非同小可,皇上本就在气头上,你背着他旨意行事,难保他不会被激怒得更深。”

“他在一位父亲之前,更是一位君王,你可明白?”

眼前人约莫被她气急了,眼角和脖颈浮现一层淡淡的红,虞长生继续顶着让他跳脚的云淡风轻,说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既然你看得这般清楚,怎没料到顶撞他的后果?”

话落,吕非离面色一变,染上焦色的双眸瞬间晦暗,唇角下压,绷着脸,一言不发。

烛火噼啪作响,在两人之间燃烧着无声的沉默。

良久,虞长生问道:“你为何要莽撞?阻拦秦微雨和亲的方式,不应当只有这一种。”

吕非离低垂眼眸,视线里落着虞长生随灯火摇摆的影子,复抬眼:“其因有三。”

“第一,试探与传递消息。皇上势必要将秦微雨嫁去北疆,不要作明面上的抵抗,顺其意,接旨。”

虞镇此举,进退有道。秦微雨乖乖接旨,就去和亲;若抗旨,正好给了他打击远安侯府的切口。他千算万算,唯独未料到吕非离横插一脚。

他以大殿顶撞之事态,告诉秦微雨,不要掉入精心为她备下的陷阱。

“第二,是我的私心,我要向皇上求娶秦微雨。”

“第三,我为她行凶险之事,便要她将我牢牢记在心里,欠我愈来愈多。”

第四,他要试探虞镇对世家的态度,他能忍世家至何等地步,会如何处置发落他——这一点,他没有对虞长生说出口。

吕非离望着她,不避讳不闪躲,将虞长生寸寸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虞长生眼角微动,手指蜷了蜷,极力忍住心上起伏的情绪。

她知道,吕非离说的是实话,尤其最后两句,是说给她听的。

“事到如今,你要如何脱狱?”虞长生稳住自己的声调,不叫自己看起来像是同他斗气。

“静观其变。”

虞长生嗤笑出声,听他言语之间还似个旁观者,旋即问道:“你难道真将生死置之度外,未考虑过往后?”

“我不会死,只看有何处置而已。”吕非离笃定道。

帝王有猜忌之心,便不能真将他如何。北部尚有吕连的屯军,皇帝一直担心的,无非大将军功高震主,有逆反之心。这份猜忌心令他对将军府下手,也让他不至于立马将事做绝,否则便是刺激北部军士造反。

他所受的无非皮肉之苦,或禁足,或无仕途。但他本就从未入仕,也未入伍。

“你有无惧假传圣意的依仗,我自有活命的把握。”

“所以,”虞长生一字一句道,“你敢为她行事至此。”

两人对望,目光汇在一处。吕非离不置可否。

虞长生率先偏转双眸:“和亲之事,最后要如何解决?”

“皇上这边是板上钉钉,只能从和亲的北疆王子那边想办法。”

虞长生眉眼低垂,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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