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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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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虞长生静静地行在甬道里,木子跟在身后,面色有如行窃,担忧不止。

“殿下……”

前方便是牢狱,虞长生从木子手中拿过金创药等外伤敷药,对她道:“无需担心,你且等在此处。”

“殿下!”木子急忙拉住虞长生的衣袖,“真要去?”

“可是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探望,殿下只怕进不去……吧?”

虽如此说,但木子也无甚虞长生必然进不去的把握,有时她觉得,虞长生不怕森严宫规矩,胆子出奇的大,那时吕非离在山海殿外受杖刑,虞长生也是说把他拉走便拉走了。

“无事,实在进不去便算了,”虞长生低声喃喃,“也算对韩姨有个交代。”

言罢,她独自前往牢狱大门。

银色的月晖洒在门前,掠过高大的木门,变得森寒阴冷。

虞长生一靠近,便被侍卫横刀拦下。

“来者何人?”

虞长生拿出手中腰牌:“我乃南山公主,前来探望大将军之子吕非离。”

侍卫核对身份腰牌,后向她鞠躬行礼:“公主殿下,任何人不得探视吕非离。”

虞长生收回腰牌,面不改色道:“我奉皇命而来。”

“请殿下出示。”侍卫一板一眼道。

虞长生目光移到另一人身上,相较于这个一本正经的侍卫,身旁那个在见到她的腰牌时,表情灵活许多。

后者是个中年人,与虞长生对上视线,便笑笑点头。

“口谕如何给你等看?”

板正侍卫眉头一皱:“这……”

他略一停顿,道:“若是如此,恐恕属下难以从命。”

“啧。”中年侍卫杵杵他的手臂,面有责怪,而后对虞长生道:“殿下,如今多事之秋,皇上前些日子震怒……”

他话未说完,但已言尽于此。

皇上前脚将吕非离下狱,且怒起滔天,后脚又派人来探望,实属矛盾。

“我知晓你们的担忧,”虞长生停下话口,露出些许微笑,瞧着颇有深意,“但天子之心,若是人人都能摸透,可还了得。”

两人面色一凛,虞长生继续道:“你们可想过皇上为何是口谕?”

“正如二位所言,皇上前些日子震怒,且明令禁止探望,但你们应当知晓皇上平时待将军府如何,待吕非离如何。”

“皇上当时怒上心头,如今冷静下来,便有不忍,特地着我来此。”

“你们若执意要文书手谕,我也须得谅解,不能令你们为难,只好去求一道。”

虞长生弯起眉眼,笑得体贴。

那侍卫正要附和应好,被中年侍卫眼疾手快拦下,脸上堆起笑:“殿□□恤我等,实在感恩,既是如此,殿下请进。”

虞长生颔首道谢,随着他一路踏进牢狱。

路上阴森感愈发浓重,昏黄的烛影映在墙上,摇摆不定,仿若幽幽招魂。

鼻端送入血肉与雨水入泥的腥气,惹得她微微蹙眉。

转过几个弯时,侍卫向她殷勤指向最前头的牢房。

虞长生回身道:“可否给我些时间。”

“那是自然,属下告退。”

见侍卫走远,虞长生长吐一口气,凝了凝心神,不欲在吕非离眼前露出破绽,也不想被看出些别的什么。

她只来送个药,看吕非离还算无恙,即可。

抬步迈向牢房时,她听到有人说话。

“真是天助我也。”

虞长生拧眉,放轻脚步,视线里出现牢房中的模样。

吕非离趴在稻草铺就的木板床上,闭目蹙眉,身上的衣服发皱,脊背处洇出湿红褐色。

他身旁坐着一个狱卒,放在说话的便是他。

狱卒没有发现虞长生的到来,手上端了瓷碗,将之倾倒在吕非离背上。

昏迷中的吕非离被刺得无意识地闷哼出声。

“你在做什么!”

虞长生忽然道,从开着的房门疾步入内,一把夺过那碗不知何物的液体。

放在鼻端一闻,一股咸味。

狱卒被她唬了一跳,见她面生得很,又是女子,壮胆质问:“你是何人?敢入这间牢房。”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虞长生上前一步,目光笔直地望着他:“你既知闲人免入,为何不想想,我既来,便不是你能过问的身份。”

狱卒回过神来,品出虞长生话中所言,忙道:“属下有眼无珠,望贵人恕罪。”

虞长生端起瓷碗:“这是何物?”

狱卒眼睛一转,讪笑道:“属下预备喂水给吕公子。”

“你有心,瞧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料想喝不来你这碗水,”说罢,虞长生将它递至狱卒身前,“你一番心意不可辜负,便喝了罢。”

狱卒愣住,撇了撇那碗清水,心知虞长生起了疑,只好端来喝下。

见此情状,虞长生大约确定,那是碗盐水。

狱卒故意浇灌在吕非离背上,叫他熬痛难耐。

此种法子,不算蠢。若非恰巧她来,定然也看不出吕非离受过此罪。

“贵人,属下便不打扰您,这就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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