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遗旨(2 / 2)
胞胎弟弟,谢端阾。
谢端阾的存在,只有先皇和张叔知道。
他与谢端阾是两个极端,他自私自负,天生对他人产生不了怜悯情绪。
他脱下斗篷随手扔过去,避而不答:“你今日怎么回事?我可从未见过你这副狼狈模样。”
语罢,歪头盯着谢端邑的后脑勺,哂笑道:“该不是被哪个女子伤了心吧?”
他也是玩笑说说,不认为谢端邑这种自傲的人能被一个女子伤着。
瞧见他拧起的眉头,心中惊讶,正欲问下去,却见他猛地站起来,眼中似裹挟风暴,风雨欲来。
谢端阾一下就噤声了。
心里还在嘀咕。
还真让女子伤了心?
谢端邑侧眸看他,淡淡道:“张叔前几日还念叨你,回来就去看看他。”
变相的逐客令。
谢端阾耸耸肩,自讨没趣离开了。
……
夜里风大,谢宁川的身子将恢复一点,吹不得风。
凌斐恣突然出现,打断这诡异暧昧的气氛,经过姜止身旁,斜眼看了一下,径直走向谢宁川,搀扶他回去。
姜止站在原地望着,抿唇踌躇,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将推开房门,抬眼便见圆桌侧坐着的黑衣人,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张浅色的薄唇。
细长的手指捏着小巧的茶盏,百无聊赖把玩着,听见推门的声音,脑袋微微侧过去,面具下的眸子略弯,仿佛装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回来了?”
姜止脑中警铃大作,反手就把门关上,心底略紧。
“你怎么来了?”
送药人放下茶盏,语调懒洋洋的:“主子见你已得谢宁川信任,特让我吩咐你下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送药人眼神一暗,话音陡然锋利:“谢宁川书房内藏有先帝遗旨,主子命你将此物带出来。此事完成,交易结束,自此两清。”
姜止攥紧手心。
没想到这个所谓的主子,盯上的竟是先帝的遗旨。
重生的这些日子,她多番打听,得知当年谢稟坐上皇位,是谢宁川拿着先帝遗旨出现,携旨助其登帝,才有了这摄政王的名头。
她深呼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跳动,平静道:“好。”
遗旨她是万不能偷出来的,为今之计,她只能一边拖着送药人这里,一边找出蛊虫的解药,脱离控制。
苏远礼曾言,蛊虫来自边境的某一族群,她须亲自走一曹,解了这蛊虫。
“对了,”姜止看着他,状似随意道,“我与你见面数次,还不知你叫什么。”
送药几欲脱口而出。
那烂熟于心的名字忽然卡在嘴边。
他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唇角挂着笑:“叫我承吧。”
cheng?哪个cheng?
宣承的承吗?
姜止一怔,追问:“哪个承?”
承笑而不语,拍拍袖摆起身,走至门前,双臂展开,仰头望着姣姣弦月。
沉寂下来的寒风不再肆虐,柔柔的好似春日的柔风,飘飘带起他低声戏谑的话语。
“你猜。”
姜止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心渐渐沉下去。
这人在王府来去自如,纵使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自由进出王府,必然藏身于王府某处。
她观察王府下人,并未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就连花柠也看不出。
沉目关上门,旋身坐在圆凳上,余光一瞥,发现妆奁盒旁的药瓶。
是这个月的解药。
昨日她正好将手里的解药吃完,承便马不停蹄给她补上,能时刻关注她近况的人,王府里屈指可数。
脑海里闪过什么。
姜止扭头看向另一侧,系着红绸布的礼盒。
那是宣承送她的恭贺礼。
她原本是想寻个由头给退回去的。
鬼使神差,姜止伸手解下红绸布,掀开盒盖。
盒子里安静躺着一个乳白色的瓷瓶,和她手边的如出一辙。
她将两个瓷瓶放在一起对比,仔细分别,连瓷瓶上的纹路都不放过。
良久,她沉默放下瓷瓶,眉心拢在一起。
这两个瓷瓶,一模一样,可以说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那次也不知是宣承有意无意,提起这份恭贺礼,她碍于情面一直没打开……怎么会如此……
也许,瓷瓶只是一个巧合?
姜止拿起宣承送的瓷瓶,拔出塞子倒入手心。
一个圆润的药丸骨碌碌滚入手心,淡淡药香味钻入鼻尖,味蕾传来奇异的感觉。
姜止眸子微睁。
味觉又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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