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觉消失(2 / 2)
川,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
阿止跟了上去,视线和祝忼交错,淡定点头,走到谢宁川身后,主动推起轮椅。
祝忼后撤几步让出道,微微俯身,待后面的肖政山出来,方才上前。
“太尉。”
肖政山脸色阴沉,“嗯”了一声便愤愤甩袖而去。
祝忼眼观鼻鼻观心,垂眸跟在他身后。
回了太昶殿,高栎屏退一众宫女太监,单单留下阿止在旁伺候谢宁川,自个儿关上门扉,折身回来。
“王爷,圣上这次说了什么?”
阿止将泡好的热茶倒入茶盏中,敛眸站到一旁,安静得如一棵松柏。
谢宁川端起热茶小啜一口,淡声道:“罚俸半年,禁足一月。”
这处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
一月时间,足够那些人密谋了。
高栎若有所思,又道:“程伯传信来,说凌斐恣三日后回来。”
三日后,他们也该回摄政王府了。
谢宁川沉思片刻,乌眸转动几分,看向他,意有所指道:“本王禁足令在身,不便行动,便全权交于你去办。”
高栎忽感某种重大的使命落在身上,肃然敬畏:“是!”
……
三日后,凌斐恣押着陈咲回来了,派人将陈咲关进地牢,沐浴洗净一身污垢后方才回府。
进了盛京,他零零散散听了不少街边百姓的窃语,知晓谢宁川轰赶肖政山一事,当听到禁足一月时,心中咯噔一下,忙不迭赶往摄政王府。
程伯正朝王府门口走去,迎面撞上大步流星进来的凌斐恣,脸上浮现笑容:“回来啦,这一路……”
“程伯!”凌斐恣直接掐断他的话头,四下张望,语气不免担忧,“王爷进宫可还顺利?除了禁足一月,还有别的处罚吗?”
程伯示意他冷静下来,领着他往后院走。
长长的游廊处,阿止端着药膳走来,瞧见二人,弯膝行礼:“程伯,凌侍卫。”
凌斐恣把眼扫去,点了点下巴,看着那碗散发热气的药膳,长眉一蹙:“这是拿给王爷的?”
上次被圣上赐了十五大板子,刚服下的药膳白费,多年温养的身子也付诸东流,一切从头开始。
她端过去的药膳,便是来调理谢宁川身子的。
“是。”
程伯知道他对阿止的敌意,笑呵呵上前打断他们:“正好,阿止同我们一起过去。”
阿止抿唇,轻轻看了眼二人,微微颔首。
其实,因听觉的变化,她早早知道程伯二人要过来,特意和他们撞上,以为凭凌斐恣对她的不满,会接过她手里的药膳,没想到最后会变成和他们一起过去。
三人穿过月洞门进入芷苑。
今日天气微暗,日光不明媚,芷苑显得更加清冷幽暗。
程伯叩门三下,得了准令推开门,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窗外洒进的点点明光,冲淡了些许苦涩的药味。
“王爷。”
谢宁川伏案阅卷,闻声不动泰山,合上手中的书卷,搁置一旁,目光掠过阿止手中的药膳,微不可察蹙了一下。
阿止上前放下托盘,照例拾起汤勺试喝一口。
药入舌苔,无色无味。
她稍稍讶异,转念觉得是苏远礼知道谢宁川苦药,适时转变了药膳的味道,也没多想。
将用过的汤勺放在一旁,垂首退下。
托盘上不止药膳,还有一碟蜜枣。
程伯不以为意,看到谢宁川仰头喝尽碗中苦药,眉峰蹙拢几分,快速摸过蜜枣入口,后知后觉意识到这蜜枣是给谢宁川准备的。
他暗暗朝阿止投去赞赏的眼神。
凌斐恣看不惯阿止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谢宁川在,他还会收敛些许:“阿止,你下去吧。”
阿止狐疑地看了眼见底的药碗,闻言福了福身,端起托盘离开。
脑海里不自觉闪过一个念头。
这药膳,苦吗?
念头一生,心底更是涌出一股慌乱。
她赶忙回了后厨,碰上宣承,也顾不上招呼,拿起箸子夹起试菜盘里的菜。
那盘菜被误放一种极辣的菜,那菜是新加进来的,烧菜的厨子不认得,结束后看到那红彤彤的菜色,才知晓自己出了差错。
阿止当时没说什么,知道错不在他身上,也就没责罚他。
阿止细细嚼着,平静的目光下是翻滚的暗色,又不死心夹起一大箸,还是一点辣觉都没有。
沉默几息,她又捻起食盐放入口中。
没有,一点感觉都没有。
阿止微微睁大眸子,盯着指腹上的残盐,陷入惊慌。
她,失去味觉了?
失神的功夫,有人在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止下意识以肘后击,被身后之人轻松截住。
“阿止,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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