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3)
观长话音落下,空气中堵塞得让人窒息。
两个小朋友眉眼沉寂,皱眉凝思,饶是举世不出的神童,此刻也慌了神,束手无策。
正当气氛一片哀戚里,静慈端着药在门口现身,温和的声音不容置疑。
“师父,我带着几个师弟去山里寻药,秦岭山脉绵延不绝物种丰富,说不定就能找到药给小师弟治病。”
苏漫平日总在这个点喝药,静慈特意送药过来没想到听见了观长这番话,小师弟善财当年也是她带着长大,如今有希望,不管能不能成,总要试试。
观长不赞成地开口拒绝,“你也知道物种丰富,碰见老虎、狼这些你们该怎么办?”
静慈放下碗,撩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拍了拍自己敦实的肌肉,温和有礼安慰说:“师父安心,我平日里锻炼勤勉,虽不至于像武松打虎一样,但跑应该没问题。”
即使静慈现在孔武有力,但在观长心里静慈一直是小时候那副圆润可爱的小姑娘模样。
他不放心劝道:“我已告知谢宴药材的特征,他是全国最大的药材供销商,我们还是等他的消息,好过你去山里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静慈心意已决,深吸一口气,俯身一拜,“师父,我可以等。但是小师弟等不起了。”
观长垂眸盯着静慈的后背默不作声。
静慈长拜不起,“师父,我做不到干等消息,如果不去做点什么,我将为此终身抱憾。”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观长伸手扶起静慈,轻轻整理静慈行走间乱了的衣襟,疲惫无奈地摆手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飞蛾扑火只为求一个心安?也罢也罢,我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有干劲。”
“出发的时候记得带上师父送的平安符,下雨路滑,等天晴再上山。”
卫鹤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急忙出声说道:“我也要去给哥哥找药。”
声音一出立马收获三个人的呵斥,
“胡闹!”
苏漫也叉着腰凶巴巴对着卫鹤说教,“简直是胡闹,大人去忙正事,我们小孩子别添乱。而且你知道林子里多危险吗?姨姨自己都顾不上,还要分心去照顾你。”
卫鹤委屈地低下头,手指头扯着自己裤腿旁的衣服布料。
观长见状揉揉卫鹤的脑袋,细心安慰:“爷爷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太小了,陪着爷爷安心在道观里等消息好不好?爷爷教你学医术。”
卫鹤点点头不再吭声,静慈和观长商量出行的时间、人员和路线。等他们商量结束后,苏漫才拉着卫鹤走出书房。
曲折的长廊下,卫鹤低着头走路,闷闷不乐。
苏漫冷不丁的出声询问:“卫鹤,你还是想去对吗?”
卫鹤抬头看了眼天色,乌云漫布,浓黑裹着微凉的风,眼见着是暴风雨的前奏。大雨欲来,狂风渐起,吹得他心中的念头飘忽不定。
“我想,但我害怕给他们添麻烦…”
庭院幽深,风声在耳畔呜咽,百转千回的走廊往岁月里延伸,苏漫在无人处的转角停下。
她时刻弯着得俏皮的眉眼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极其冷淡,嘴角绷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卫鹤。
“你是不是早知道哥哥时日无多,为什么不告诉我?”
卫鹤无措地回避苏漫的注视,坦诚地说:“我不想看见你难过的样子。”
苏漫握紧拳头,心中的悲伤无处宣泄,风声更大,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可是你撒谎的技术好烂。”
卫鹤无话可说,他现在脑子一团乱,鼓起勇气拉着苏漫的衣角,
“漫漫,我先答应过哥哥要保密。哥哥他时日无多,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为他做点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
高大的银杏树在狂风里瑟瑟颤动,半空里轰隆隆几声巨响,雨越下越大。
苏漫想起第一次见卫鹤也是这样浓黑的下雨天,一转眼,他们已经互相陪伴对方一个多月。时间在欢乐里过得飞快,在偌大的道观里,她依然只有卫鹤一个朋友。
雨线被风推入廊下,卫鹤卷曲的头发湿哒哒粘在额前,可怜兮兮地望着苏漫,像只无助的落水小狗。
苏漫见他眼睛的光亮被一层弥漫的水雾逐渐遮挡,她突然就心软了,掏出自己的小手绢一点点仔细擦拭卫鹤脸上的雨水。
她嘴硬佯装愤怒训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许再骗我了,我可是老大,小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找老大帮你解决,知道吗?”
卫鹤忙不迭地点头,伸出手和苏漫拉钩,“我保证再也不会对你撒谎!老大快想想办法,我们能为哥哥的病情做点什么?”
苏漫屈起食指敲了一下卫鹤的脑袋,神神秘秘小声说:“我们偷偷上山找药!”
卫鹤捂着额头惊愕地看着苏漫的眼睛,“可是刚刚在书房你不是还说…”
苏漫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笨蛋,山上太危险,我们肯定是不被允许上山的,先表明立场才能套取情报。”
“至少我们已经知道哥哥需要的药是一朵紫色的花,长在潮湿的枯木上,茎秆是黑色,叫做紫槐。如果单独去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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