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诗（2 / 2）

我念字学诗的先生！”

如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两个小孩子在玩闹，在后边不耐烦地催英莲回座位继续练字。

赵诚月没有理会她，他执拗地盯着英莲，向来凉薄冷冽的目光竟有几分委屈：“我不会随意操控别人，我只是想和你明日在一起而已。”

“……我知道，我也想和你出去玩。”英莲发现这气生不下去了，她放开他的手腕，转而轻轻握住他的手掌，“但我也想学诗，也想念书。如兰先生是我的老师，她的话我得听的。”

她对诗词世界颇有兴趣，正如同赵诚月对道法的执着。只不过英莲终究是凡人，没法像他一样在晚间修炼，必须牺牲白天的玩耍时间来投入诗书。

“等过一段时间，我不这么忙了就去找你。我保证！”英莲说道，“好不好？”

她骗人。就算他没怎么读过经史子集，也看过凡人书生考科举，晓得她是在骗人：光是写大字就这么辛苦，日后念起书来，哪有不忙的日子？

师父与甄老爷说过的话又在他耳边回荡——“凡人与修道之人终究殊途，小时候觉察不到，等英莲渐渐大了，自然会与他疏远。”

赵诚月认定她在敷衍自己，又伤心又失望，恨不得与这个狠心的小东西一刀两断，但他急促地喘息片刻，还是近乎哀求地看着她：

“过一段时间，究竟是过几日呢？四日以后就是元宵节，当天你会有空吗？”

英莲半晌没动，如兰忍无可忍地走过来，本来要强令她坐回去，却猛然看到赵诚月满含水光的眼睛，以及女学生颇为无助的神情。

就好像这一对小人儿是什么牛郎与织女，而她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一般！

真是造孽，她可不想当反角……如兰心里想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元宵节可以，满城灯火，英莲去看看也好。”

英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如兰先生随后说道：“看也不能白看，回来你给我以灯花为题，写两百字短文。”

“好！”英莲一口答应，仿佛生怕她反悔似的，转头抓着赵诚月的掌心摇了摇：“师兄，我元宵节一大早就去找你！”

她语气太真诚了，听起来不像是托词。赵诚月心里的不安慢慢被抚平，反手握住她，深深望进她的眼睛。

“那就说好了，元宵节。”他说，同时暗暗决定要把城隍老头在元宵节那日拖到大街上，让英莲揪到他的胡子。

英莲认真地点点头。

一旁的如兰已经看够了两个小家伙的拉扯，她刻意咳嗽了一声，英莲立刻一溜烟小跑回到座位。

赵诚月却没这么乖，他顶着如兰严肃的目光坐到英莲身后不远的地方，不过没有出声打扰她，而是默默看着她练了半个时辰的字，直到如兰告辞时他也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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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赵诚月翻墙进屋的时候，原本在英莲脚边趴着的灰色猫咪就警觉地站起了身。

直到他竟然试图对如兰施法，魅姣终于受够了这个唯他独尊的小道士，悄无声息地出了屋子，直奔隔壁的赵行云。

“老不死的，还不管管你徒弟！”她一面化作人形一面骂道，“他快要无法无天成什么样了，都是你惯出来的！”

赵行云见到是她，立刻眉眼舒展地站起身，笑着给她倒茶：“来找我了？今日可曾用过膳，我给你做鸡吃？”

魅姣咽了口口水，但还是抵御住了诱惑：“谁稀罕你那烧鸡！还有别打岔，我说你徒弟呢——你能不能别惯他了？！”

“……赵诚月确实被惯坏了，但你确定是我惯的他？”赵行云叹了口气。

“不是你还有谁？”

“英莲啊。”

赵行云无辜地眨眨眼，十分可恨。但更可恨的是，对这个答案，魅姣也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