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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世子闻清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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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官道上,悠扬的乐声响起,偶有生涩的乐声夹杂其间,却丝毫为折损那份欢快的泛动,轻快的调子伴随着两人的身影拖在渐西斜的残阳中,暖色渐生。

虞归晏吹得累了,便捻着竹叶把玩。

闻沉渊瞧着虞归晏虽是不再吹奏,可心情已是比初时好了许多,便也停了下来:“这竹叶虽比不得那些个珍贵乐器的音色,吹出来的声音却也算得上是一绝。”

虞归晏举起竹叶遮住半落的残阳,那雾霭沉沉的光线捎带了一层浅浅的绿色映入她的眼中:“沉渊如何会这般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简直颠覆了我对闻氏中人的认知。”

闻沉渊笑道:“其实子安是想说我简直不像闻氏一族人吧。”他将竹叶抵在唇边,浅浅滑动,悠扬的乐声缓缓流淌,少顷,他道,“闻氏家训中有一条是‘慎独’。慎独、慎独,严于律己,表里如一也。我做不到像大哥那般光风霁月,索性不做了,不也算一半的慎独吗?表里如一嘛!”

虞归晏举着竹叶的手微顿住,一时不知该回什么好。

闻沉渊道:“觉得我说的是歪理,是吗?”

虞归晏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君子慎独四个字都快被他曲解了个彻底。

闻沉渊倒也不恼,反而笑吟吟地道:“歪理也占一个理字啊!”他瞧了瞧天色,仔细地把吹过的竹叶插.入腰带中,“差不多了,子安且过来,让我这个说歪理的人捎你一程吧。”

知晓了闻沉渊是疏朗的性子之后,虞归晏索性放开了心怀,故作嫌弃的道:“既然你都承认自己说的歪理了,那你自个儿歪过来好了!”

“那也行啊。”闻沉渊眉梢一扬,便要走过来。虞归晏却直觉没那般简单,正待开口之际,远处低低的马蹄声传来,两人顿时齐齐转头去瞧。

今儿不知是何缘由,走了那般久都没瞧见马车,没曾想竟是在此刻有马车经过。方才走过的官道路分五岔,马车自正中的陡峭险峻道路而来,那条路恰巧便是他们方才走过的天机山那头,想来也许是哪户人家去了天机山礼佛,这个时辰才归京。

闻沉渊瞧着瞧着,却是微微眯了眼,若有所思。

虞归晏问道:“那我们等等吗?”

若是礼佛归京之人,应是会愿意载他们一程。

自远处而来的一行人并不多,只前后跟了几个骑高头大马的侍卫。虽是有些远,倒也能瞧清那马车是雨过天青色的车帘。闻沉渊迟疑须臾,待得马车再走近些,他便真切地确定了来人:“等!”他眼中盈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若是我没瞧错,应当是我大哥。算算日子,大哥也该回府了。”

虞归晏心中一震,闻沉渊的大哥......

她的目光倏然转向那渐近的马车。

齐王世子闻清潇!

闻沉渊却是未曾注意到虞归晏的僵硬,只一心沉浸在能见到闻清潇的喜悦之中。自前年开始,大哥更多时间是在天机寺修养,鲜少归家,他见大哥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不同于闻沉渊的喜形于色,虞归晏的心情颇为复杂,她是对传闻中光风霁月的闻世子心怀景仰,也曾经想过瞧瞧闻清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可昨儿夜里却教她知晓了原身的未婚夫君是闻清潇,景仰中便不觉混杂了一丝排斥,不愿意瞧见他的排斥。

无论这两人到底如何想,那马车到底是驶近了。随行在侧的闻致瞧见了闻沉渊之后便立刻向马车内之人低语了几句,而后整个队伍停在了原处,亲随也随之下了马,却并未立刻向闻沉渊见礼,而是又到马车侧低语数句之后方才转身齐齐向闻沉渊行礼。虽是行的揖礼,却是接近天揖。

闻氏礼仪之严苛,由此便可窥见一斑。

虞归晏一扫而过,便瞧见那先下了马的亲随撩开了锦帘。她的目光便也随之落在马车内那人的身上,锦帘虽是撩起了一半,却只瞧得见个隐约。

宽阔清雅的车厢内,一个男子执书端然而坐。

男子半身被锦帘遮住,只瞧得见他着一袭雨过天青色阔摆青衫,外笼同色广袖长袍,便是未瞧得面容,也叫人不由自主地觉着这当是一位淡泊而从容的君子。挂头红的和田美玉压在天青色长袍上,难得地为那份宁静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清透,端而不古,雅却不众。

虞归晏正待再瞧仔细些,闻沉渊却是愉快地开了口:“有车坐了,走吧,我们过去。”

待得两人走近,闻清潇已是下了马车。

三月里的残阳刺眼得很,浅浅疏漏在摇曳的树荫下,层层光斑散落,虞归晏阖了阖眼,这才瞧清了他的眉眼,如画笔晕染的丹青水墨,隽永悠长。略微苍白的面色丝毫未曾折损那份清隽,反而如冬夜吹雪,恰到好处地增添了三分清冷滟华。

她听过的那些关于面前之人的传闻里,竟没有一句描绘出他的半分风骨。

许是察觉到了她在瞧他,他转了眼,向她微颔首,礼数周全却又淡泊疏离。

细碎的光影斑驳摇曳,连同着她的身影倒影在那双宁静淡泊的眼眸中。

作者有话要说:  1.女主是虞归晏,也是乔归晏,原因涉及剧情,暂不剧透;

2.女主上一世的确是浑浑噩噩,但是这一世不会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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