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1 / 2)
丁白克不再言语。
说来惭愧,他一介江湖老手,居然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后辈心生畏惧。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哪怕他们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钰灵童那小子的对手。
钰灵童虽年纪不大,看着面嫩,却精通各种武学功法,一身修为更是不同凡响。
甚至可以说,无论是天赋、潜力、或悟性,与他年龄相符的仙门八大派新生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皆不如他。
如此了得,不出十年,必定会成为一个令正邪两派都闻风丧胆的大人物。
既然他铁了心要护那药人周全,丁白克自然不敢造次,只能暂且顺着他,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有丁白克在一旁碍手碍脚,众人在钰灵童指挥下成功将密道口封住。
消灭完殿内剩下的虫子,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整座宫殿几乎被厚重的冰层覆盖,从而形成一间密闭的冰窖。
正如丁白克所说,他们不仅封住了虫群的来路,也封住了自己的去路,牢牢地被困在了这座密不透风的冰宫里。
殿内寒气逼人,先前与虫子厮杀时倒没多大感觉,此刻闲下来,寒气长驱直入,侵入人体,可谓是酷寒无比。
况且,眼下正值初夏时节,衣衫都穿得单薄,在这般极寒之下,只能消耗灵气替自己保暖。
众人齐力清理出一块空地,纷纷盘腿入定,运气取暖,只有阿墨直挺挺地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像极了一根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钰灵童见状,同情心泛滥。
这笨家伙总是傻得让人心疼。
他过走去一把拉住阿墨的手,关心的问:“你不冷吗?傻站着干什么呢?”
阿墨垂眸看他,表情讷讷。
“喏,手都是冰的。”他晃了晃阿墨的手,又帮着搓了搓。
阿墨看了看被他紧握的手,又瞅了瞅他,终于开口道:“不冷。”
“嘴硬。”钰灵童拉着他席地而坐,“坐下来,我为你渡气取暖。”
阿墨老实地端坐着,嘴上仍道:“不冷。”
和一个傻子争来争去也争不出结果,钰灵童不由分说,直接将灵气渡入他的体内,替他驱散身上的寒意。
灵气运转间,阿墨只觉得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直至流向四肢百骸。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眸中透出不解。
钰灵童正好也在看他,见他蹙眉,便问:“是不是不够暖和?”
阿墨再次强调:“我不冷。”
很好,这回加了个“我”字。
钰灵童被气笑了:“我问你暖和些没有?你偏要与我答非所问。”
“我不……”
“冷”字尚未出口,钰灵童的叱责声已在耳旁炸开,“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有这么难以沟通吗?”
阿墨连忙改口:“暖和了。”
钰灵童没好气:“早这么说不就皆大欢喜了?非得逼我发脾气,好心当成驴肝肺!”
阿墨默默地闭上嘴,被动地接受着他的好意,眼中迷惑更甚。
四周静下来,殿内寒气缭绕,呵气成冰,仿佛空气都凝结一般,愈发的寒冷难耐。
钰灵童替阿墨渡气取暖的同时,顺便用灵力护住他的心脉,减轻毒虫啃噬的痛苦。
在此期间,钰灵童尝试多次也无法将他体内的毒虫取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毒虫时不时的在他皮肤下来回爬动,而无能为力。
钰灵童很是懊恼,却说不出具体原因。
也许在懊恼自己能力不足,也许在懊恼自己当初没看紧阿墨,害得阿墨被人掳走。
反正自从知道了阿墨的遭遇后,他的心里便像被压了一块大石般沉闷不畅,连呼吸都费力。
于是乎,他才想要补偿。
明明不是他的错,可他仍会想,那天从酒楼出来,他若拉住阿墨的手就好了。
为了让阿墨少受点罪,钰灵童不惜将自身灵力全部灌入他的体内,此举虽除不掉毒虫,至少能压制一段时间。
只是灵力消耗得太多,身体难免会吃不消。
寒气入体,钰灵童毫无察觉。
慢慢的,眉眼开始结霜,脸上也生出了淡红的冻痕,可他却不自知,似乎不耗尽灵力,誓不罢休。
幸好于敛知眼尖,瞧出些不对劲来。
走上前拉开他的手臂,于敛知略带责备地提醒:“你糊涂了?你把灵力全渡给他了,你自己怎么办?等着被活活冻死吗?”
先前太过专心致志,忽然被打断,钰灵童这才感觉到脸颊被冻得生疼,“哎呀……”他一说话,嘴唇裂也开了几道细缝,渗出一串鲜红的血珠,“这里越来越冷了,我们一直耗着也不是办法,必须寻一条出路。”
“来路关闭了,去路又封死了,该如何寻呢?”于敛知环顾四周,心情颇为沮丧,“这地方被冰层覆盖得严严实实,实在找不出第二条路了。”
钰灵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别灰心,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法子的。”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瞅着他脸上的冻伤,于敛知万分不解,他为何会为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做到如此地步。
“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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