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忘记吧(1 / 3)
好像慢动作一样。
戚施感到迟槿坚定不移的推开了他。
他跌落在地上那一瞬,甚至看到了地上的尘土扬起又落下。
他茫然看着迟槿,“师兄……”
然后,他发觉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吻上去。那时他只是抱着迟槿,只是抱着他,然后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想吻他。上次在鬼域时,他不是也亲了他么?
他茫然自语:“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同师兄更亲近些……我……”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但似乎有人不想叫他重新站起来,他总在不停地跌倒、站起来,再跌倒、再站起来。
“我不知道。师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终于不再试,任由自己跌在地上,“我只是……”
迟槿看他慌乱模样,原本的怒气顷刻间散的一干二净。他蹲下,视线与戚施持平,道:“你只是太难过。”
因为太难过了,所以想要安慰。
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壶酒,递给戚施:“这是掺了醉心果的酒。两个时辰后,我会叫醒你。”
戚施接过那壶酒。却没喝。他握着酒壶,看着对面迟槿双眼,“师兄。”
“戚施。人有时候会做些连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遇到这种时候,忘掉就好。”
戚施看着他,静静看着他。许久,他笑了笑,道:“师兄,我知道了。我会忘记的。”
他说着,喝了一口酒,又喝一口。
后来,他仰起头,将整壶酒都喝下了肚。
最后,他把酒瓶扔到地上,看着面前模糊人影,放任自己靠过去,倒下去。
“师兄。”他闭上眼,“我只想和你更亲近些。”
迟槿抱起他,将他放在床上。戚施却拉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师兄,你不要生我气。”
迟槿道:“我没有生气。”
戚施却自顾自道:“从前我身边只有师父,只有他肯理我。”郑鸢不喜欢他,其他人理所当然的不喜欢他,因为除了迟问笙外,没人愿意得罪宫主之女。何况他戚施还是个叫人爱不起来的丑八怪。
他攥紧迟槿衣袖,“可是……”可是迟问笙没有抱过他,没有拍过他的背,没有像迟槿一样安慰过他。他原以为不会有人这样对他,却不想,原来不敢奢望的东西,全在迟槿这里实现了。
“师兄,我不想再一个人。”
迟槿放在他背上的手微顿,接着便听戚施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于是他将戚施放在床上,站在床边想了许久,终是叹了句:“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不开心的,不愉快的,不在控制范围内的——全部忘记就好。
这样想着,迟槿将食指点在戚施额头,道:“忘记吧。”
两个时辰后,戚生财没有出现。
迟槿将戚施叫起来。对方迷迷糊糊眨了眨眼,最后咧开嘴笑道:“师兄,我方才做了个梦。”
迟槿低头,看他嘴角弯曲弧度,便也微微笑道:“什么梦?”
“……”沉默许久,戚施才道:“忘记了。好像是美梦,又好像不是。”
他只记得,他回客栈不久后就敲响了迟槿的房门,然后迟槿放他进来,给了他一壶掺了醉心果汁液的酒。那之后,他就记不清了。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已经不想再去管戚家的事了。
迟槿淡淡道:“一个梦而已,既然忘记了,那便没必要再去想他了。”
戚施闻言,抬头,眼睛清澈。“师兄。”
迟槿已经退到了窗边,视线也已经飘向窗外,但还是回了一句:“何事?”
戚施张嘴,道:“我发觉……”
他想说:“我发觉与你相处越久,越看不懂你。”
此前于凉亭瓦片上,迟槿酒后说的那句话他仍旧记忆犹新—— 既是不好的事,忘掉即可。但诸事繁杂,其中牵扯感情人物又是条理难分,如何能用一个‘忘’字解决干净?没想到才过几日,又听他说:“既然忘记了,那便没必再去要想他了。”
这样的迟槿总给戚施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仿佛没什么事情能叫他真正上心。既如此,为何有对他这么上心呢?还有,谁说不好的事一定要忘记才好?又是谁说忘记的事就一定不是好事?
他发觉他有许多问题想问,可那些话都鱼刺一般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听戚施话开了个头就没了下文,迟槿便回过头看他,眼含询问之意。可戚施想要说的到底没说出来,而是换成了另外一句:“师兄,我发觉我竟不难过了。”他笑,“师兄此前说的不错,醉心果是好东西。”
他视线越过迟槿,望向窗外渐暗的天光,道:“我想再去一趟戚家。”
他跳下床,四处寻找面具,终于在迟槿旁边的桌上发现静静躺在桌面上的面具。他将面具拿起来,发现上面多了许多细小纹路,却怎么想不起来它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指腹在眼角水滴的裂缝上轻轻划过,戚施便将面具戴在脸上,道:“我想一个人去。”
迟槿道:“去可以。”他招招手,把戚施叫至身前,趁他不备摘下他面上面具,道:“面具便放这里吧。今夜你想做什么便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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