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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软(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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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赶,来不及沐浴梳妆。

蕊娘凭着多年经验为傅如雪配了一身衣裳,简单地净面、束发,只用口脂在唇上略施朱红。

袅袅美人腰似柳,淡若梨花玉冰清。

宽袖窄腰的月白襦裙,勾勒出少女玲珑体态,垂挽的长发如缎子般乌黑亮泽。

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脱俗,尤其是那双眉眼,未语含情,楚楚动人。

纵使陈邬见多识广,也不得不赞一句倾城绝色。

“好,好极!”陈邬抚掌大笑,这等美人献上去,保准能讨得贵客欢心。

蕊娘见他满意,笑着恭维道:“大人得天眷顾,心想事成,恭喜恭喜。”

陈邬展扇轻摇,道:“此女将军府定下了,蕊娘子用心调教……”

后面几句,陈邬是凑到蕊娘耳边说的,但观其神色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七日后我派人来接,好处少不了你的。”

“能为将军效劳是小的福分,小的定好好教导她。”

接着蕊娘又献殷勤道:“她得先生青眼,不如请陈先生赐个名字?”

陈邬兴致颇高,沉吟片刻抚须笑道:“那便唤作丹月吧,赤诚丹心,如月洁净。”好叫贵人知晓他和勃尔铁将军的一片真心。

“丹月谢过陈先生。”

傅如雪屈膝行礼,乖顺无害的模样仿佛一朵小白莲,殊不知她内心已燃起一片烈火。

呵呵,原来你就是陈邬啊,本将军记下了,还有勃尔铁老贼和那个“贵客”,既然机会都送上门了,不好好把握也太对不起她死而复生这一回了。

*

金州府城,辉园。

前朝某位勋贵的私人园林占地颇广,如今被军中征用,无人料理的花园草木疯涨,已然掩住了亭台、小径,甚为荒凉。

紧挨着的小院更是挂起了白布,烟火缭绕,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哀泣。

领着一队兵士过来的朱丛忍不住叹口气,但军令在身,由不得他违令。

空旷的灵堂内,除了一具黑棺,只有一个女子守着火盆,一边啜泣一边往盆中放纸钱。

“红莲姑娘节哀,元帅命我等将少将军下葬。”

朱丛身为五品副尉,按理说不该对一个婢女这般客气,但今日他要做之事,于情于理都强硬不起来。

“下葬?”被唤作红莲的女子抬头望来,艳丽如牡丹的面容上满是悲伤与愤恨。

“少将军尸骨不全,头颅还挂在敌军城墙上!你们就要将他潦草葬了?”

朱丛拱手一礼,道:“元帅有令,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说罢挥手示意兵士上前抬棺。

红莲踉跄着扑向棺材,声音尖利道:“除非元帅亲至,否则就杀了我给少将军作伴吧!”

苍白的皮肤紧紧贴着乌沉沉的棺木,红莲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少将军尸身被抬回来的画面,痛苦的眼泪瞬间滑落。

少将军得多疼啊!

足足二十三根箭矢,每一根都带着倒刺,最好处理的竟是穿透身体的,那种扎在肉里的一旦拔出,伤口撕裂,血肉模糊。

还有被斩的头颅,当时医官说是死后所斩,她竟松了口气。

朱丛咬牙挥手,士兵得令左右钳制住红莲,将她拉开。

眼看着棺木被移除堂屋,红莲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停止挣扎委顿在地,士兵也不想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便松开了她。

谁料,下一秒红莲身影飞快,竟直直冲向棺木,一副撞死当场的架势。

一声闷哼,两个身影同时倒地。

朱丛赶紧过去扶人,道:“军师恕罪,都是老朱办事不利……”

屋里追出来的士兵赶忙控制住红莲,生怕她又做出极端之事。

“无妨,是我想拦下她的。”

被唤军师的中年男子名叫吴连山,是元帅身边最信任的谋士。

他四十出头,方正脸,山羊胡,平素不喜言笑,军中也只有曾经的少将军傅轩和他亲近几分。

“红莲服侍少将军日久,主仆情深,悲恸之下失了章法情有可原。”吴连山借力起身,看了眼棺木,语气沉静道:“你们继续执行军令,这里交给我处理。”

*

屋内只剩傅如雪一人,她身上的绷着的劲儿一泄,就似根软面条瘫坐在美人榻上。

真累啊,浑身酸软精神不济,比夜袭敌营还累人。

接下来这几日她要养精蓄锐,还得准备些趁手的小玩意。

勃尔铁那老贼狡诈阴险,身边又有一众护卫,即便她近距离接触到,若无隐秘有效的手段,估计会被当场斩杀。

还有陈邬口中说的“贵客”又是何人?身份地位比勃尔铁还高的蛮族……

蕊娘喜滋滋地将人送走,回来时就看见睡倒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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