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3)
少倾,容昌乘车亲自来接容晚舟,甫一进门就赔起不是。
颜婼伸手扶住他的小臂,“容相见外了,本宫与晚舟即将订亲,咱们很快就是一家人,哪来的麻烦一说?”
说着请他入内,命人撤去果味的熏香,换上文人墨客喜欢的沉香,这才倚坐凭几,接受了老臣子的问安。
见过礼,容昌双手递上一份礼品,“公主说的是,咱们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但晚舟还是冒失了,老臣心中惶恐,特意备了薄礼,望公主哂纳。”
颜婼笑着摇摇头,还是让赵信贵接了过来,“多谢。”
“岂敢。”
容昌是朝中最有分量的重臣,不习惯与辈分小却身份特殊的公主交谈,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朝事上。
话里话外都在针对顾怀安。
既是针对顾怀安,那必然是对文武势力的平衡持了否定观点。
颜婼道:“我朝虽兴昌,却因重文轻武导致守内虚外、良将不足。长此下去,边防危矣。顾怀安身为殿前司指挥使,有责任平衡文武势力。”
“公主......”
容昌抿抿唇,字正腔圆道:“武臣手握雄兵,会威胁社稷江山的安稳,还请公主多劝劝陛下,在提携顾怀安的同时,也要做好防备。老臣愿效犬马之力,防佞臣,忠皇室,保百姓安稳无忧。”
颜婼缄默了,许久没有接话,久到老者眉头舒展,以为所有成效时,忽听一道幽渺之声徐徐响起:“老卿家言重了,目前为止,顾怀安没有做过危害社稷的行径。”
容昌有些皮笑肉不笑。
阒静大殿内,将近五旬的老者与十五岁的少女默声僵持,虽客气却互不相让。最终,老者叹息一声,起身道:“夜深了,老臣先行携子告退。”
颜婼眼一弯,像是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语气寻常,“卿家早些回府,年纪大了,别太操劳。”
随后看向隔扇那边,“来人,送容相。”
语音刚落,就有数名内侍相继而入,恭敬地侯在门口。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多言已是无用,容昌点点头,躬身退了出去,前往偏殿去接儿子回府了。
房门闭合间,颜婼坐回凭几前,闭眼支颐,流露几许疲惫。
朝廷中的较量,远比预计的还要暗流涌动,希望以容昌为首的大部分保守派文臣,不会与顾怀安展开一场血腥博弈。
即便对顾怀安从倾慕到失望再到疏离,但站在朝堂的角度上,不该赋予主观的成见,更不能因为即将与容氏联姻就针对顾怀安这样的儒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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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最大的饭庄前,秦苦韧与一友人勾肩搭背地走出来,身形不稳,摇摇晃晃,忽见一马匹自街头奔来,吓得登时酒醒,抱头蹲在地上。
一声嘶鸣过后,棕色的马匹自半空越起,横跨两人,稳稳落地,驮着主人奔向街道尽头。
秦苦韧刚想呵责,却见那背影极为熟悉,立即捂住友人的嘴,“别喊!”
友人醉醺醺地推开他,“那是谁啊,这么嚣张??”
秦苦韧只当没有遇见,拉着友人走向马厩,去寻自家的车夫了。
吃顾怀安的亏已不是一次两次,他都习以为常了......
可心里还是好气,忍不住迎风大叫一声,随即打个酒嗝,又脚步虚浮地与友人勾起肩、搭起背,将诸事抛在脑后。
友人想起什么,提醒道:“听说今日容昌在馨月楼宴请了不少臣子,秦兄觉得,是为了什么?”
秦苦韧撇撇嘴,“无非是为了给容晚舟那个病秧子积攒人脉。”
因为双方的父亲均是宰相,两人自小就被捆绑比较,秦苦韧对此烦不胜烦。
友人耸肩低笑,奉承道:“秦兄的那个手下败将,如今要借助公主扶摇直上喽,真替他臊得慌。”
秦苦韧摆了摆手,没好气道:“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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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请安后,颜婼正要出宫,却偶遇了多日不见的六尚局掌印乔滟,也是她在马术上的女师傅。
两人并肩聊了许久。
对于上次相看的事,乔滟没有责怪赟亲王的意思,只让颜婼帮忙转告,说别再为她的婚事费心了。
她不会再接受任何人。
颜婼转了话题,“姑姑若嫌宫里闷,可跟我回府住些时日,也好散散心。”
在乔滟面前,小公主难得流露出稚态,歪头靠在对方的肩上,咬着糯叽叽的语气撒娇。
对此,乔滟早已习惯,“六尚局如今清闲,住在殿里就挺好,还方便为陛下和娘娘清理昔日寝宫的积灰。”
嘉明帝做太子时,曾帮助过家道中落的冯氏,让她住在东宫一座偏殿里。
为了纪念昔日的纯借情谊,至今没有让其他人搬进那座寝殿,都是原有的陈设,由乔滟负责打扫 。
说起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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