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国的将军(1 / 2)
野利云谣并没有从尹伊身上套出关于若芙的有用信息,衡王仔细思索了一番,说原来若芙姑娘有见阳光就不自在的毛病吗?他本来不知道的,多谢怀阳郡主告知,他以后会注意的。云谣听后挑了挑眉,她总算是看明白了,尹伊虽然名曰心悦人家,但除了在寻芳阁出风头给对方惹麻烦、掏几个钱、无病呻吟地感动自己以外,并没有做出任何让人觉得担得上“喜欢”这个名头的事。野利云谣觉得,如果若芙就是莉拉的话,那么她有必要,在不违背东方的“天道”规则下,尽可能地保护她的挚友少一些麻烦,比如她的草包夫君。
衡王殿下从瑞王府回来后就开始在暗房里鬼鬼祟祟,仆从送来了热水,云谣去暗门口叫门也没人应答,但屋里一直叮叮当当的,云谣心想这傻小子虽然脑子不大好使,但还是很有教养的,一般没啥事的话,别人叫他他都会应答,今晚别是出什么事了吧,于是她又敲了敲门,拿出对方给自己的备用钥匙,说着“我进来了”便打开了暗门,一进去就看着尹伊手忙脚乱地自己的行囊,对于自己进来这件事毫不在意。
“夫君这是何意啊?”云谣双手抱臂交叉于胸,扬起下巴俯视对方, “夫君这是想去哪儿啊?”
衡王殿下头也不抬:“你别多问。”
云谣一时语塞,觉得心中“腾”得生起一团怒火:“我不问?那若是宫里问起来,请问我要如何作答?你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夫君。”
尹伊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半晌,眼睛看向别的地方,看上去有些心虚:“我要去找我的师父。”
“你的师父?”
“嗯,”他的眼神继续躲闪着,“你不是告诉我说,若芙姑娘看见阳光身子就不大爽利吗?”他看她一眼,又偏回去,“我想去问问我师父有什么法子,我记得他之前好像也说要寻一位见不得光的姑娘。”
云谣以为他心虚是因为此番出门是要为自己的心上人寻找药方,觉得有一些好笑,怎么,自己难道还会吃他的醋不成?但她依然佯装严肃,她迅速捕捉到两个关键信息,他的师父说不定有法子帮帮若芙,他的师父也在寻一位惧光的姑娘,她有些怀疑:“你师父是谁?”
尹伊看上去有些慌乱,他连忙低头继续收拾他的东西,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实则收拾得乱七八糟:“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吧,旁人若问起我的下落,你就告诉他们我找我师父去了,我已修书一封呈给宫中,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就放宽心吧。”
云谣看他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疑,她强烈地感觉这位师父说不定知道点什么,于是骄纵地说:“那我也要去,你知道的,我也不太喜欢阳光,你的师父若能治好若芙姑娘,那一定也可以治好我。”
尹伊知道怀阳郡主不喜欢在艳阳高照的日子出门,但他听说西戎女子善于保养,以为云谣这样做也是不想让强烈的阳光晒伤自己的皮肤,倒是没想到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怀阳郡主也是个畏惧阳光的人。
尹伊觉得自己有一点内疚,于是他说:“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但是,我怕你不太想见我的师父……”
云谣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尹伊接着说:“我的师父,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他就是那位……不死国的将军……”
云谣终于知道尹伊一直支支吾吾的是为什么了,他的师父阑朝将军龚亚,是东方天界的天神,在二十年前曾率领阑朝大军攻破西戎,长公主的驸马爷战死沙场,她那位极有可能是莉拉投胎的堂妹被当作妖孽处死,长公主也下落不明。西戎至此一蹶不振,站在西戎子民的立场来看,她确实应该对这位将军恨之入骨。但站在她自己的立场来看,她只觉得一国国破,是宇宙的选择,按东方的话来说,是天命,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鬼怪是没有心的,如果她作为鬼怪的记忆被完全抹去,只作为西戎的郡主而生,那么她或许会为死去的堂姐夫感到悲伤,会为国破城败感到悲愤,但她骨子里到底只是只夜妖,作为西戎郡主长大,她其实并未感受到多少人间的温情,她的郡王父亲虽对她宠爱有加,但常年驻守边关,府中之事平日里难以多问,她的郡王妃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后便身弱而死。府中姨娘、庶出姐妹和下人对她敬重有加,但也仅限于此了,她感受温情为数不多的时刻,大抵也只有每次被诏进王宫里的时候,王上和王后对她的关心了,她本是因为这为数不多的人间温情而倍感亲切,但她后来才知,王后对她多有招佛也只是因为她同那死去的长公主的女儿一般,惧怕阳光罢了。无所谓了,云谣心想,我也只是西方密林的芭芭拉,人间琐事与我何干,我来此间的唯一任务便是找到我的挚友莉拉,确保她平安无事。
但她深知要扮好自己的角色,于是她看起来很生气:“什么!你的师父竟然是龚亚吗?”
尹伊上前来想捂住她的嘴巴,但看起来又很心虚,最后作罢,放下手来耐心地解释说:“众皇子中,我与五哥关系最好,五哥的母妃惠妃娘娘是阑朝长公主。所以当初五哥找阑朝大学士冉芒拜师学艺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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