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风来云起(2 / 5)
出一人。想当年龙格豪带军抗敌,带的并非本部兵马,而是蛮族联盟大军。因此设下这个条件,为示公平,也为表明蛮族里但凡参与此战的人,都要付出血的代价。不料消息传到狼取部,狼取汗王却拍案而起,拒不交人,说道狼取的战士只可以死在战场,绝不会受敌所辱。想要狼取战士头颅者,披挂领兵来取。说完此话,当夜发兵神速,突袭龙格领地,翌日天明便连下两城。这一战,有人见他阵中张狂之态,所向披靡,勇冠三军,有若战神附体,所以得了“北瀚战神”的名号。
计都起事,原本对龙格豪怀有异心的汗王,借机倒戈。蛮族中向来主战与主和派意见不一。此时主战者自然都将恨火指向龙格豪,斥责他与敌妥协,太过示弱。欲将他拉下联盟首脑的位置。计都得了各方助力,合纵连横,一时气焰嚣张,隐隐有与之分庭抗礼之势。龙格豪素知计都武艺超群,极富才干,从前是难得的盟友,如今却也是令人棘手的敌人。能不与他硬碰硬最好,所以遣使者私下约谈。结果他却斩杀来使,示意再无任何可谈的余地。
龙格豪别过祖尔恭与穆如虑,回到繁城。他才至殿前,一人匆匆步下高阶迎上前来。那女子问道:“如何?对方怎样回答?”
龙格豪双唇抿做一道铁线,轻轻摇头。她目露失望,一声长叹。她是龙格部大阏氏,龙格豪的妻室,名为牧云冶,出身皇族,端元帝之女,封号睿徵公主。嫁到北瀚不过一年半时间。年岁比之龙格豪小了许多,因此样貌甚为年轻,两者单看外表不大匹配。不过,龙格豪一向与端廷关系密切,对她自然礼重,政局大事上并不见外。
他沉声道:“他斩杀使者,将首级送还。看样子是不惜血战到底了。”
牧云冶蹙眉道:“现下殇洲事端尚未了结,狼取若反,那就是腹背受敌,这太冒险了。”
“这我岂有不知?但他连战皆胜,龙格若再不应战,更有灭族之虞。我已想好了,明日亲征,有蟾璃王与穆如虑两人相助,当能与他一会。”
“战,是最坏情况下最坏的打算。尚请汗王三思。”
龙格豪当然明白,蟾璃王祖尔恭面上看似顺服,实则心怀叵测,并不完全可信。穆如虑可信归可信,终究是个外人。他素知牧云冶有急智,便道:“你有什么建议?”
她沉吟片刻,方才说道:“计都叛乱之所以崛起得快,是因其他盟族内有主战者的支持。更因我草原蛮族向来骄傲,此举恰好切合民意。所以附逆之人才会如此众多。但都不过是一时冲动率性,未必有长久之谋。我想不动刀枪的方法不外两个,或拉拢,如不奏效,刺杀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刺杀?这谈何容易?”
“那便拉拢。狼取计都再神勇,终究是个凡人。是人都会有弱点。”
“这就更难了,信使曾言,和谈即是妄想。他连传话使者都杀,根本就不给机会,又怎样拉拢?”
“还有一个人,说不定他会愿意见一见。”
龙格豪“喔”了一声,将信将疑。牧云冶即刻屈膝下拜,见她忽行大礼,龙格豪一怔,不明其意,问道:“何故如此?”
“请汗王允我亲身一往。”
他吃了一惊,将她扶起,断然道:“如此危险的事,我不能答应。此人凌云之志,豺狼之性,你若去,凶多吉少。”
牧云冶早已想好对辞,不慌不忙徐徐说道:“非也。第一,我是女子,又是汗王之妻。想狼取计都既然这般傲气,要杀一个弱女子,不嫌堕了他的战神威名?自负的人对名声的爱护,比常人尤有过之。第二,我是端帝之女,虽已远嫁,终为皇族血统。他若杀我,端廷自然会动兵剿灭。有这一层顾忌,他若是个聪明人便不会动手。第三么,汗王若能再信我几分,我到了那里伺机而作,绝不会以身涉险。”
龙格豪听罢却道:“容我再想想。”
龙格豪与牧云冶结合仅仅一载,二人虽奉诏成亲,却相处十分和睦。陡然要他将新婚妻子送去龙潭虎穴,自然极力反对。然而,他毕竟心智沉稳,独自静心思忖牧云冶所说的话,觉得并非全不可行,至少还有试上一试的价值。只是其中尚有一层别的顾虑。牧云冶乃端廷公主,倘若此去遭受羞辱,甚或被害,恐会祸及龙格。自己做为汗王兼有失德之累。牧云冶于是当夜修书一封,命人快马传予申王牧云瞻。牧云瞻早已听说狼取叛乱,正为此忧闷,接到来书,感于她肯冒险出面斡旋,即令龙武将军穆如虑持自己手谕护持同往。
穆如虑武艺高强,穆如氏无论中州塞外亦威名远震,乃端朝开国以来的中流砥柱。牧云冶与穆如虑本就相识,知他文武双全,为人沉着老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有他在左右,远比别人要强得多了。为免惹动计都疑忌,他们不带侍从叶护人等。穆如虑只绰一杆随身银枪,两人双骑并行向西南进发。待到得狼取领土,但见甲士挡关,兵马整肃,各处架起块垒,巡防严密,一派森然气象。
值此时刻,牧云冶说心内全无畏惧那是扯谎。她终究也只双十年华,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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