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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端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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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柳一个人想得浑身发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向了陈平明。

那人已经放下了碗筷,也不说话,拧着手里的白玉瑞兽扳指出神,眸色黑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官人?”她试探性开口问到,“可是用好了饭,那妾身就先走了,不打扰官人批阅公文。”

这厢陈平明还没琢磨出该怎么开口,只不声不响地抬眼看向了蒲柳。

不知为何,蒲柳从这眼神中察觉出几分幽怨来。

在刚刚那一遭以后,她也不敢多揣摩,自行上手收拾起餐碟来。

女子的手在烛光下纤润细长,指甲上薄薄染了一层丹蔻,如同沾了水红的胭脂。

陈平明忽然想起这手的触感来,新婚那夜她受不住时,就是用这双手软软地推拒他,那弧度圆润的指甲在他锁骨上留下了一道浅粉的痕迹,到现在也没消退。

记忆唤起了身体的触觉,那藏在柔软里衣下的挠痕忽然就泛出一股痒意来,热热的,好像要烧到他的心里去。

等陈平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伸出手拉住了蒲柳的手腕。

知道那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落在掌中,陈平明才下定了决心。

他抬眸,看向蒲柳那双因为受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眼眶弧度圆润,好似一只幼鹿。

陈平明动了动嘴唇:“我的公文已经看完了。”

这话的意思实在隐匿,蒲柳不解,歪了歪头,探寻着看向了他。

“母亲催我们给大房添人丁。”那面容清俊的男子缓缓吐出了口浊气,终究还是补充了这句。

那气息抚在蒲柳手上,带起一阵战栗。

因为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书房里的气氛陡然暧昧起来。

陈平明生得高大,蒲柳很少从这种俯视的视角看他,落下目光去,那男子睫羽覆在上扬的眼尾,高挺的鼻梁,薄红微微干燥的唇都一览无遗。

他倒是真的生得一副好样貌。

即使从出嫁前就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男女婚姻三分真心七分经营,不过是个搭伙过日子的人,只要家庭和睦,其他一律都只需要漠不关心。

话是这么说,可有那个女子能真正对枕边人无动无衷,

今天白日里是被诸事压得缓不过来精神,如今骤然放松下来,又被他这句话一撩拨,昨儿夜里那些耳鬓厮磨之间的记忆全部叫嚷了起来。

细致到那唇落在肌肤上的记忆,他俯身时撑在她身侧的手臂,还有那把低沉的嗓子,带着些欲念在耳边呢喃她的闺名。

蒲柳看着他,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心底骤然升起些隐蔽的欲望来。

陈平明在这事上格外端方,迈出了第一步,是无论怎么努力都迈不出第二步了,只好一言不发,略有些固执地拉着蒲柳的手。

倒是蒲柳看着他,怔了一会儿,绽出一个甜笑来:“官人既已经看完公文了,可要妾身伺候安歇,也叫婆母不那么担忧才好。”

闻言,陈平明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但脸上还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样,不着喜怒地点了点头。

桌上的残羹冷炙由女使收拾了去,夫妻二人就这样牵着手回了卧房,简单洗漱一番,屋里便吹了蜡烛。

等到明月西落,月光从廊檐穿过,沉静地撒了一地,屋里才传出陈平明微哑的声音,隐隐带着点喘息。

“来人,送水。”

*

第二日晨起,果然陈平明又早早去了官廨,昨儿闹得那样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起来的。

蒲柳拥着软衾赖了好一会的床,知道晨光透过窗纸照彻了房内,才懒懒唤人伺候洗漱。

随遇和安儿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随遇手巧,照例由她为蒲柳梳洗上妆。安儿则将早饭摆在桌上,一边轻言慢语地说着院子里的事儿。

“今早主君早起去偏院看了盼姐儿,姐儿已经没有哭闹了。”

“昨日姑娘让我查的那老妈妈姓田,是府里的老人,向来是极为敦厚能干的。依姑娘言,已经在下人面前重赏了,田妈妈还说要来谢姑娘的恩呢。”

“还有岫小娘……”

听到这儿,蒲柳原本半阖着的眼徐徐睁开了,眼里带着点冰冷的锐气:“她来做什么?”

“她说怕姐儿在姑娘院子里不适应,想来看看盼姐儿。”安儿抿了抿唇,“不过看门婆子识趣儿,门都没让她进。”

蒲柳哼笑了一声,又闭上了眼养神:“你去告诉她,昨儿主君说要将她发卖出去,但我看在她是伺候主君的人,且留在院里,让她日后安分守己,好好伺候主君。”

闻言,随遇这个急性子一下子就急了,险些将手里的绿檀梳子摔了下去,嚷嚷到:“姑娘,既然主君都发了话,那为何不直接将这人发卖了,留在身边是个隐患呢。”

蒲柳打了个哈切:“官人这么说,难道我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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