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1 / 2)
这是什么话,陈平明蹙眉,他生在勋爵人家,所见高门闺秀无一不是娴静温柔。
大娘子开口便是寻死觅活的,陈平明还只在庄里人身上见过。可他娶的这大娘子却是可信之人千挑万选出来的,连向来对他续弦再娶的俞氏都无话可说,最最贤良淑德,怎么也说这种胡话?
偏那人还在抽抽搭搭地说:“妾身知道,蒲柳之姿难入官人的眼。今儿官人若出了这门,那鸩酒,白绫随便赐一个给妾身都好,或是我找一堵墙,一头撞死。”
蒲柳之姿?陈平明将这词儿念了几遭,忽然便笑了,张口揶揄到:“什么蒲柳,是那水榭旁望秋而落的蒲柳,还是我家才貌双全的这株蒲柳?”
原本还在抽噎的蒲柳被这话说得耳热,偏头望了过去,果然看见那本来想要离开的男子关了门,又转身走了过来,撩起床幔看她泪痕未干的脸,她似嗔似怒地瞪了那人一眼。
这倒是有点意思,陈平明失笑,美人贞静虽然不错,但这样有些脾气的,只要不算太过,闺帷之间也更有趣。
蒲柳也不知道他在想这些,只觉得月小娘拿捏她爹爹那一套做作样子当真好用,任他什么心如铁的男子,只要略略蛮不讲理一些,便统统软着嗓子成了绕指柔。
目光所及之间,陈平明又俯身下来亲她,大掌环住她的腰轻轻揉捏,惹得蒲柳是什么都忘记了,软成了一滩水。
经历刚刚那么一闹,蒲柳倒是放松了不少,这遭十分顺利。
真是深夜,外头花园里那微阖的花苞被夜虫儿逗弄,捻着,撞着,轻触着,非要那花瓣儿轻启,娇蕊半露才好。
一夜兵荒马乱之间,只有几个瞬间是清明的,他挺身嵌进来时,在耳畔喘得动情,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哑的不像样,蒲柳心头又热又痒,心头有如被砂纸磨过,连身上的钝痛都不太分明了。
被那未知的潮水扑落的瞬间,蒲柳眼前白茫茫一片,水声潺潺间恍惚看见陈平明正紧盯着她的脸,连一个表情都不放过。
偏他还是一副清冷冷的模样,唯有眼神如同秋日的静泓起了道道波澜。
她害羞,伸手去遮,陈平明哼笑一声,也不拦她,只将那汗涔涔的玉手搭在面上,鼻尖满是蒲柳身上的甜香,倒在了她的身侧。
二人相拥而眠,睡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清晨,天刚翻起鱼肚白时,新房的门便被人敲得砰砰作响,蒲柳迷蒙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疼,偏头望去,只见陈平明早已离开了,连一方枕席都凉透了。
蒲柳怅然若失地看着,缓缓叹了一口气。
随遇和安儿在外边拦那老婆子,随遇性子最急,厉问到:“这才什么时辰,天都没亮呢,谁家婆母让新娶的大娘子这个时候去就去敬茶,可别是在刻薄新妇吧。”
那妈妈冷笑一声:“那是你们这些小门小户不成规矩,我们陈府何等显贵的人家,平哥儿早早就去衙内了。新妇算什么,又不是没娶过,先俞大娘子可没这么娇气。”
随遇气得倒仰,伸手就指向了那妈妈的鼻子,刚想要开口,门就被从里间推开了。
蒲柳虽然只穿着里衣薄裳,但姿容整洁,仪态端方,对着来的那妈妈笑着说:“自然是要趁早去给婆母敬茶的,新妇不敢怠慢,梳洗整齐,这便去了。”
那妈妈这才满意,瞥了在一旁咬牙的随遇一眼,便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眼瞧着她走远了,蒲柳这才打了个哈切,疲倦地朝随遇和安儿招了招手,示意她们来为自己梳妆。
盘头发的时候蒲柳闭眼几乎要睡了过去,让随遇一支步摇插得东倒西歪,只得拔了下来。她忍不住抱怨到:“那大夫人真是刻薄,哪里来的那么大规矩,非得让姑娘现在就去。”
蒲柳苦笑了一声:“大夫人是郡主娘娘的亲侄女,规矩大些也是正常的。这还只是来叫人,等到了堂上,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等梳妆好了,主仆三人又急匆匆往前厅赶去,只见二房三房几家亲戚都来了,俞氏端坐在主座,偏着头跟一位穿着湖绿衣服的妇人在聊些什么。
那妇人满面讨好,声音尖细,偏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像是只麻雀。那声音蒲柳熟悉,正是前日在拜堂时插嘴说刻薄话的那位。
见她来了,众人都停下说话,等蒲柳奉完了茶,俞氏又引着她见过了众位亲戚。
那妇人便是二房陈疏的正妻李氏,向来爱巴结大房,唯俞氏命是从。
蒲柳并不显露,笑得温柔得体,一一向诸位亲戚见礼,一副贤良淑德,端庄大方的模样。
“对了平哥媳妇。”俞氏教训完了,忽然又开了个话头。甚至还放下茶盏来说话,白瓷磕在胡桃木桌上,发出一声脆鸣。
蒲柳眉头忽的一挑,心里暗叫不好。
“我想着的是,这些年平哥儿思慕他故妻,不曾再娶,后院里也冷落了。今儿既然开门娶了你,那不妨多添几个妾室,也好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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