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1 / 3)
谢无恙冷冷抛出“利用”二字,将他与宋槿仪之间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当初他身陷囹囵,无法自救,看见她的第一眼,内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她能救自己。虽然过程有点曲折,在她与人牙子周旋的时候,他明明出于好心,不过是用了点极端手段,瞧把她吓得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一个人无依无靠,不得不收起獠牙,装成小白兔,倒真叫她放下戒心,他心中嗤笑,像她这种愚蠢的人在月都怕是活不过一个月。
喜欢?
谢无恙将木柴扔进炉灶里,回神看了一眼宋槿仪,她的侧脸不知什么时候沾上面团,蠢死了!他才不会喜欢她!
正这般想着,却见宋槿仪忽然撇过头,目光与之对视,他的心忽然有些慌乱,她莫不是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却见宋槿仪拿出一块梅花糕,说道:“你尝尝味道如何。”
谢无恙顿了一下,敛下眼眸,乌黑浓密的长睫轻轻扇动,在长睫的阴影下,那双祖母绿的眸子越发地幽暗,他忽而抬头,眼神中带着脉脉深情,就这么安静地看向宋槿仪,用少年独有的清脆嗓音说着:“阿姊,谢谢你。”
宋槿仪被他这眼神瞧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眼神怎么怪怪的?是不喜欢吃梅花糕吗?
谢无恙说好吃。
宋槿仪也和他相处了一段不短的时间,自是能察觉他的回答带有敷衍讨好的成分,她沉默地看着他。
谢无恙只好如实说道:“味道确实还好,但我感觉上了年纪的人应该不会喜欢这个。”
谢无恙听着宋槿仪自个喃喃着哪里不对,再加点奶油?他心中冷哼一声,她一心琢磨着糕点好似这东西什么珍宝一样,而真正的珠宝她却视而不见。
谢无言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他自知美貌,刚才他故意学着那楚馆倌人的姿态勾着宋槿仪,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就心荡神迷,唯有她就像根铁石心肠的木头一样,任他怎么点火,都不会着火。
他冷哼一声,心里默默地又重复了一遍,他才不会喜欢这个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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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寅时,公鸡还未报晓,远处的天幕依旧是漆黑一片,微闪的星光点缀着深蓝色的画布,庭院的宫灯全部被点亮,仿佛恍若白昼。
顾府院内零零散散站满了人,宋槿仪站在人群的后面,无声地打着哈欠,她半睁着惺忪的眼睛,目光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谢无恙来到她的身边,没有说话,轻轻靠在她的身旁,她顺势靠着,两人依靠着,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她听见前面的人议论着什么,似在讨论一件事,声音喧嚣得像繁忙的早市,宋槿仪微微皱眉,不抬眼地问道:“怎么了?”
“管家来了,跟着一个人,那人穿着蓝色衣服,他们都在看他”,还没等谢无恙描述完,前头有人发话:“诸位都是请来的云州的膳夫,此次寿宴不同寻常人家,事事都是……”
“这是那个蓝衣服的人说话。”谢无恙说。
那人的声音又细又尖,宋槿仪琢磨了一下,这声音好生熟悉,在哪里听到过,她抬眼望去,低阶上面站着的男子穿着一件靛蓝色的锦服,身后跟着顾府的管家,管家微弯着腰,十分的恭敬,看来这蓝衣男子的身份着实不一般。
宋槿仪偷偷端详了一番,发现那人与寻常男子也有几分不同,面色蜡白,像涂了厚厚一层□□,身子比寻常男子单薄——这是个太监,怪不得觉得他说话像掐着嗓子,让人怪难受的。
她前日听霍长青谈到太后,还觉得不太可能,如今见了这宫里才有的特产——太监,她才信了几分。
只是宋槿仪困意渐深,顾不上细想,复又闭上眼,过了片刻,她蓦地睁眼,站直了身子,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神色。
平日仗着自己有点本事的膳夫在此刻像只鹌鹑,半垂着头,不敢与宫里的内侍直视,好像他们早就知道这人是宫里的太监,也早就知道自己是为何人做寿宴。
怪不得这些膳夫,会为了一个小小寿宴,甘愿从云州奔赴盛京,不辞辛苦,不为酬金。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到了这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内侍该交代的交代完,管家说让众人各去收拾一番,稍后就走。
宋槿仪晕晕乎乎地往回走,没想到那春三娘阴魂不散地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过这次春三娘不再是横眉冷对,而是笑语相对。
只是有些人的笑比怒还要叫人毛骨悚然,宋槿仪没有动作,静静地看着她。
春三娘笑道:“我来是有一事,想要和宋娘子商量。”
二人沿竹林小道而行,步入林荫深处,又行一程,来到湖边假山石后,春三娘道:“虽然我不喜欢你,也不服你之前在云州胜我,但今天我寻你是为了要与你堂堂正正比一场,你敢不敢应战?”
春三娘生怕她不答应,加了一句激将的话,“若是你不敢比,你就得在众人面前承认你不如我就行。”
“如何比?”
“之前云州我自认做得不比你差,只不过你搞了新花样,以奇巧淫技获胜,所以今天我们做同一样的点心,让贵人判定高下如何?”
宋槿仪抱臂说道:“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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