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3)
她在香港波澜不惊的日子照常过着,就像床头柜上的那个陈年钟表一刻不停地走着。
一轮接一轮的明月,一季接一季的落花,一夜接一夜的烟火,一年跟着一年。
28岁,往事都淡了,她彻底走出青春的迷雾,年华依旧正好。
身边的人和事都像按了加速键一样前进着。
点点去年和雕塑脸结了婚,喜结连理,陆衿回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在抢捧花的时候独自一人站在人群的角落里,看着兴奋稚嫩的女孩子们一波一波涌上去。爸妈搬回乡间的小屋里住着,常常发来他们在天台种下的那些花卉和蔬菜的照片,陆衿也常常和他们分享自己在香港的见闻给他们。徐真真和男友的爱情长跑还在进行中,依旧甜蜜,她在刀光剑影的金融界升级打怪,终于过上了早九早二的精英生活。是的,这几年,陆衿不止一次收到过她清晨两点依旧在奋战的工作怨照。过去的同学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转眼间就到所谓的人生下一个阶段了。
一切都变了越来越好了。
她的感情生活也有了起色,在健身房遇见过肌肉健硕的男人向她搭讪,在网络账号上收到过忠实粉丝的告白和求爱,在咖啡馆接到过西装革履的男人递上来的名片。
“你的气质很好。”
“你的文采飞扬。”
“你长得很美。”
“你很善良。”
他们说了很多理由,陆衿礼貌地笑着,心里暗暗思忖着要是他们查阅她这个人的历史,见过那些波折和阴暗,还会不会依旧持着这份热情。
他们都不是她要的人。
那她要什么样的人?
还是那个人吗?
她坐上电梯,准备去上瑜伽课。这是她最近才开始尝试的新运动,市中心租金太贵,她要搭乘很久的地下铁,才能到这家有些偏僻但装潢专业的瑜伽馆上课。
正在瑜伽垫上拉伸的时候,一位靓丽的女性推门进入,为自己的迟到抱歉,在陆衿旁边展开自己的垫子。这个女孩很面熟,陆衿发现了,她应该不是香港人,自己好像在大陆的什么活动上见过她。
女孩也若有似无地打量着陆衿。
“陆老师?”她试探性地小声问。
在公共场合被叫老师,让陆衿觉得把自己说的过于重要了。但起码她可以大致通过这个称谓,知道这个女孩应该是知道她作家身份的人。她侧脸仔细看那女孩,并对她友善地笑。
“我以前采访过您,您记得吗?您还帮我朋友写过TO签。”
女孩长得很标致,可谓是盘靓条顺。她想起来了,那个自己踩着昂贵名牌鞋充场面的那场采访,那个写给另一个“邹纪语”的TO签,那个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
“你记得吗?我朋友叫邹纪语,当时我还说,邹是·····”
“邹市明的邹,纪是年纪的纪,语是语言的语。”一字不差,陆衿很震撼自己既然记得这么清楚。
女孩愣了一下,又开心友善地笑了。
“是的,看来您记得啊。在这里碰到您真是太巧了。”
“是啊,一晃都好多年了吧,那时候我才25岁,三年了。”陆衿笑笑,身体伸展的时候,感觉生命都轻盈了。
陆衿还在脑海里回味刚刚下意识说出邹纪语名字的那种莫名的不平静,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和谁谈论过他了,也只有在很深很深的夜里很短暂却也很深刻地想起过他。和他周旋了那么久,自己还没问过他名字的含义呢,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我是不是还没向您正式地介绍过自己?”女孩扑闪着灵动的双眼,她很迷人。
陆衿隐隐约约记得那一天女孩脖子上挂着的工牌,但上面印刷的名字却很模糊。
“我叫郑玮南。”女孩看起来阳光又自信,好像每时每刻都一样快乐,从进门开始她似乎就没有不笑的时候,就好像没有不友善的时候。
“玮南。很美的名字。”
“谢谢。”
瑜伽课结束之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玮南是很好的记者,她的问答都让人觉得亲切温暖,毫不冒犯。玮南来香港发展是两三年前的事情,她觉得换个环境对她的能力提升大有益处,而且她说事实证明确实如此,自己越来越游刃有余了。
夜晚市郊清爽的风扑面而来,玮南问陆衿为什么来到香港?
“为了遗忘,也为了成长。”
有时候遗忘会让人成长,有时候成长了就会让人遗忘。
两人相视一笑,告别彼此,各自踏上归途。
陆衿抬头,今天的星星出奇地很亮,她慢慢走着,街道空荡荡的。
“玮南!”她忽然想起什么事,转身小跑到玮南身边。
“怎么了?”
“你的那个朋友,他现在还好吗?”
玮南没想到陆衿会问起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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