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2 / 2)
神。
叶锦意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一个很大很大的旋涡,旋涡中似有无数双手在拉着她不断地往下沉,眼皮越来越重,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直到一双冰冷的凉意从额间传来,她才发觉,自己竟分了神。
抬头对上面前那双关切的目光,她的嘴角勉强扯过一丝笑意,虽然她知道,那个笑意一定很难看,却还是见萧南州被她这个难看的面庞给勾起了笑意。
他苦笑着吩咐屋外的田媪去将川乌请来,转头无奈地对叶锦意说道:“许是刚才回来的路上你吹了风,有些着凉,且先好好歇着吧,这事儿等你好了再议也不迟。”
话毕,便将案上的和离书收回,放到了一个锦盒里。
这是萧南州在给叶锦意喘息的机会,他不想在这时候逼的她太紧,尽管事情已经发展的出乎两人的意料,可他却仍存有一丝不安和侥幸。
和离书上,他已签下自己的印,若叶锦意也同意,只需盖在自己的印,这桩婚事便作罢。
届时,就算君上想祸水东引,那这封和离书也能暂保她的性命。
只是如此一来,他和叶锦意就真的是形同陌路,此生不复往来!
萧南州深知其理,却还是偷偷在心中藏了一丝希冀。
万一,万一呢?
万一君上没做到那份上,万一他那远在大庆的二哥尚存了一份善心呢?
说不定他和她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这一切都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君上是什么人,他的二哥又是怎样的性子,他自是再清楚不过。
所以,他不安。
倘若真到了覆水难收的境地,他还是希望,叶锦意能毫无顾虑地拿出此缣帛,断了与他的所以牵连。
与此生相伴比起来,他更希望,她能活着,好好活着!
叶锦意醒来的次日,便不见萧南州的声影,若不是身旁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她甚至都以为昨夜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
垂眸看向胸口软玉上的一片红痕,叶锦意暗自叹了一口气。
昨夜的他是隐忍的。
明明她看见了他眼中的欲念,明明她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和离,原来他很早就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如此为她着想之人,她却要先负了他!
叶锦意呀叶锦意,你究竟有没有心?
默默在心中将利己主义的自己骂了一遍,待收拾好心情后,她这才唤莲心进来替她梳妆。
让莲心意外的是,今日夫人竟让她给自己梳了利落的发式,是从前她不曾见过的样式,只知道夫人唤它“丸子头”。
更奇怪的是,夫人今日还穿了一身墨色的劲装,脸上未施粉黛,却也叫人见了便挪不开眼。
收拾好装束,匆匆吃了两口清粥,夫人便带着她和田媪往墨宝斋而去。
一进到后院,高常修便迎了上来,简单将安排下的计划说了一遍,而后对叶锦意说道:“有一个人想见你?”
见我,?
这个时候,还能往叶府这边凑,看来那人不是傻子就是个莽子。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识时务,非要往她们叶府这滩浑水里蹚。
示意高常修将人请来,叶锦意跽坐在软席上,心无旁贷地等着。
等屋外渐渐传来脚步声,她举目望去,在看到来人后,差点没将刚喝到嘴里的茶当场给喷出来。
刘虎!
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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