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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机(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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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乐御马连跑了三天三夜,可算到了这繁华的中原京城。

所道是,长安雪后似春归,积素凝华连曙辉。她走过京城上街,一片火树银花,冬日暖阳铺洒在高耸楼阁之间,空气中传来阵阵喧闹声,只见这的人车来往,络绎不绝。

他这心里对外面的世界的向往,又添了一笔。

安置好马匹后,她顺道找了个热闹的饭馆坐下来。

她放眼四望,这里的人各形各色,大多是外域来的,包括这笑脸盈盈朝她走来的店小二,细瞧这貌相,倒也不像是中原人。

早就听闻这胤朝幅员辽阔,国泰民安,喜于外交各域部族,还大开了通商之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客官吃点什么?”

店小二方一开口,弥乐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冷笑道:“我瞧你这口音,是匈牙人吧?”

店小二听完一脸堆笑,“对对对,咱这家店都是匈牙人,接待的人也大多是外域来的。光我这眼睛一看,就知道您也是外域来的。”

弥乐嘴角微抽,她这刚吃了匈牙的败仗,转头就误入了匈牙人的饭馆……还真是巧。

她收回眼神,暗自愤懑:这店算是来错了。

她平住胸中怒火,淡淡道:“你们这儿什么好吃来什么。”

“得嘞!本店有刚蒸好的炉压鸡,这就给您上来!”

弥乐疑惑,这到底是鹿,是鸭,还是鸡。

她自南疆而来,初入这胤朝,人地生疏,好多事物她都还是头一回听说。见小二马上要走,她连忙叫住,“等等,鸭和鸡可以,但我不吃鹿。”

小二笑道:“您是第一次来中原吧,本店这道菜是用炉火纯青压制的烤鸡。”

弥乐稍稍点头,再看看自己干瘪的荷包,这一路来没少花银两,只得犹豫再三问:“多少钱?”

小二笑得更欢,“客官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们匈牙刚打了胜仗,是以本店掌柜大喜!所有酒菜只收半价钱!”

弥乐闻声后勃然变色,他这话说得可真是侮辱人。孜劫被夺,未及三日,这兵败的消息便跟风似的,竟连胤朝都吹到了。

弥乐眯着双眼,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是,客官稍等片刻。”

小二前脚刚走,弥乐的气头还未压制下,后脚就听见隔壁桌几位老大爷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常年在边境肆意妄为的孜劫部落,咱们匈军一出马,不出三日便将他们灭得片甲不留!区区旁支部落,怎敢跟咱们匈军叫嚣。”

她满脸黑线,循声随眼一扫,见他们雪鬓霜鬟的份上,才不与理会,只是镇定自若地玩转着手中的茶杯。

暗想:全是乘人之危的小人罢了。

“听说了听说了,我当孜劫是多强悍的部落呢,整个部落相加,才数千人,最后还不是落了个弃城而逃。”

此话一出,弥乐不服,握紧拳头,指甲深陷肉里。

笑话!她阿孜劫军可有足足三万余人,里边将士大多从小习武,骁勇善战。要不是绝大部份兵力,都随南疆西征去了,怎会剩下这数千余的老弱病残。

“可是我听说,这战场上,孜劫连三千兵力都没有,其他的,都跑了,带着百姓往东跑去一个……好像叫狱门的地方。没想到啊,那不可一世的孜劫狼主竟是个逃兵。要我说,都是懦夫,还是我们匈牙猛士有骨气!”

弥乐依旧面不改色,但手中的筷子握在她手里,便不由自主地化作利刀,“咯吱咯吱”地在桌面上划出道道划痕。

心里止不住的咆哮:岂有此理!敢说她孜劫人是懦夫,好大气焰!是她让将士们撤退的,怎么着?打不过还不能跑了?觉得心头不爽的,大可跟上去连狱门一块灭啊!

“客官!您的酒菜上了!”

这时,小二端来了烤鸡,外加一壶糯米酒。

弥乐嗅了嗅清酒醇厚的香气,心情才有所好转,夹起一小块鸡肉送入嘴里,外酥里嫩的,不禁满意点头,这钱花得倒是值。

店小二见客官吃得香,自己心中也喜,只是眼睛不经意间瞥到了桌上的划痕,顿时换了副脸色,道:“客官......咱们这也是小本生意,您划的这桌子,是要赔偿的。”

“什么?”弥乐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桌上的划痕,有些无地自容:“对不住,我应赔多少?”

小二用手指比了个五。

“五文钱?可以。”弥乐点了点头。

小二苦笑:“客官,是五两银子。”

弥乐一听,瞬间不乐意了,挑眉开口:“你抢?”

面前这红桌,做工粗糙,木质拙劣,怎可值五两银子?许是见她着装朴素,又只身一人,身旁无个同伴,便想堂而皇之的坑压罢了。

这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也才五十两,他一来便要价五两,心眼倒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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