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3)
的举动,又想起今日岑一带回来的消息。
他眉心缓缓蹙起,面色也变得十分阴沉。
叛臣一词,所言究竟是钟延川,还是那位丞相?
又或者,是他们二人?
李源丝毫不知岑鸢此时心中所想,只感觉到身前之人的气息越来越低。
直至最后,竟然叫他腿脚发软,险些都要站不住脚了。
“大人,”他颤巍巍抬起头看向眼前之人,然后小心翼翼试探开口,“夫人的身体......”
“可还用唤大夫过来?”
岑鸢闻言,陡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随即垂眸看向此刻面上正淌下豆大汗珠的李源。
半晌,只撇下一句“不用了”,便拂袖转身离开。
身后的岑一见状,也紧跟着岑鸢离开。
只余下李源还躬身站在原地,鬓间的汗珠要掉不掉地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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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先前晕过去的时候,是因为知道自己被岑鸢抱在怀里,才放任自己失去意识的。
她也记得后来自己在浑浑噩噩之间,还被人硬掰着嘴灌进了几大口药。
而此时重新睁眼,许是比先前多燃了几根蜡烛,屋内亮堂了不少。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床顶帷幔,已经清明大半的脑袋里想的却是这几日在太守府发生的事情。
此时的她心里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从她穿过来一直到方才在镜子里亲眼见到自己的脸之前,钟毓心里一直有种莫名的侥幸心理,觉得只要她活着,总有一天会回去的。
可现在......
钟毓脑海里闪过镜子里映出自己眼尾的那颗红痣。
那颗红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一位素未谋面的作者是不可能写出与她现实面貌一模一样的角色。
所以现在的她,也许已经彻底融入这个世界了。
既然彻底融入,那原主的一切都是她的所经历过的。
钟毓突然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自己眼眶有些干涩得发疼。
从此刻起,自己就是正儿八经的尚书庶女,也是太傅岑鸢的妻子。
“夫人,你醒了。”
钟毓耳边突然传来卿云的声音,她扭头看向床畔,就见卿云一脸喜色地看着自己。
见钟毓嘴唇有些干裂,卿云先是扶着她坐起来,然后又十分贴心地在她腰后垫了软枕。
随后便转身小步跑向桌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给钟毓端了过来。
钟毓斜斜歪靠在床头,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小小抿了几口。
干涩已久的喉间舌根润了水,方才还泛着丝丝缕缕的苦意被压下去了不少。
卿云见钟毓喝了水,面上紧张的神情微微缓和。
可下一刻,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伸手贴在她额上探了探。
感受到指尖不再滚烫的温度,卿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谢天谢地,夫人额头终于不烫了。”她接过钟毓手中已经喝空了的杯子,看向钟毓的眼里盛满了愧疚,“倘若不是我今日......”
“和你没有关系,”钟毓抬眼看她,面色十分平静,“是我自己的身体不好。”
“卿云,不要怪罪自己。”
卿云闻言,眼睛瞬间一红。
她看着钟毓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闻屋门忽然咯吱一响。
两人闻声同时扭头看去,只见岑鸢一脸寒霜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钟毓已经醒来,他脸上的神色稍稍有些缓和。
不料在对上床上之人的视线以后,岑鸢的步伐却忽然一顿。
自己这是……
他看着钟毓的眼色一暗,是在担心她吗?
想到方才还在岑一口中听过的名字,岑鸢还没缓和多久的面色顿时又沉了下去。
钟毓是钟延川之女。
与她的这场婚事也仅仅只是一场谋划。
他不该生出担心之情的。
思及此,岑鸢将原本已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看着钟毓因为发热还泛着红的双眸,他目光微微一滞,开口说话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现下可还好?”
钟毓丝毫没有注意到岑鸢这片刻之间的情绪变化,她只当这位太傅大人还对自己心有防范。
想起昏迷之前男人抱着自己的那双臂膀,钟毓默了一瞬,随即开口道:“方才谢谢大人了。”
岑鸢站在原地,没再走近。
隔着还有好几步的距离瞧见钟毓此时面色已缓和了不少,忽觉自己方才根本没必要进屋。
岑鸢垂在身侧的手忽然动了动。
“你既已醒了,那便好好歇息吧。”
话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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