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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个在无尽相思中挣扎的姑娘就是小满。

我和她有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羁绊。

我因她而生,是她最忠实的信徒。

小满很难过,我非常知道。

否则我就不会诞生。

而让她难过的原因,我认为和花辞息息相关。

虽然他并没有执行凭栏问交给他的最终任务。

但我还是把整件事的过错安到了他的头上。

如果不这样做,小满就太孤立无援了。

这样不对,我知道。

说我偏心也罢,缺德也罢。

但我是个不讲道理的东西,我只知道,要随时站在小满这边。

总要有一个不计代价偏爱你的人,帮你支撑过能将人溺亡的漫漫长夜,漂浮在遥无尽头的思念之河,不是吗?

八百年,是我粗略估计尹府遭受无妄之灾的人们,长眠时距离本应寿终正寝的年纪的总和。

这段时间,我让汀厝加以偿还。

如果你觉得我的逻辑和做法不正确,那就请你高抬贵手原谅我。

我刚刚告诉你了一个秘密,我们是同一战壕的。

不高抬贵手也没关系,反正你打不到我。

毕竟我只是一枚光点。

没有身体。

更没有脑子。

————

八百年时间,汀厝的经受死亡的次数不计其数。

汀厝不愿意用逢凶匕首。

在他第七次露富被绑,手无寸铁嘴硬不交赎金被撕票后,我想起来花辞有一只装银针的短竹,找出来让他带着防身。

汀厝拿着短竹沉默半晌,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防身的,他以前的东西。

汀厝立马抓住关键词,旁敲侧击我,威逼利诱我,温言相劝我,让我说些关于他从前的事情。

我虽然没有脑子,但是也没有嘴。

汀厝撬不出来任何他想知道的讯息。

他想打我,我看出来了。

但我飘着没动,因为他打不到。

嘿嘿。

关于过去的事情,我只告诉过汀厝他的年龄是十九岁。

并且不会随着时间增长。

他问我为什么,我没说。

但我想,我可以告诉你。

小满产生离开的想法时,花辞十九岁。

花辞以前说,在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

我知道人死之后年纪就定格了。

所以花辞永远十九岁。

汀厝也是。

汀厝沉默着拿着短竹安静了许久,然后说他不会用。

我说你肯定会,你以前用得可好了。

他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不会。

我说那你学学。

他问怎么学。

我说不知道,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不理我了。

到最后他也没学会怎么用短竹。

因为他深呼吸的时候用力过猛,短竹裂了。

银针噼里啪啦掉一地。

他手腕恢复得真不错,我开心地想。

后来,汀厝按照短竹的样式重新做了个容器装银针。

不过是加长进阶版,汀厝说这是箫。

能吹,也能放针防身。

我就说嘛,他肯定会用。

我是不会看走眼的。

汀厝自学了吹箫,第一次流畅地吹出一支曲子是我也在。

音律很熟悉。

那是小满后来经常唱的小曲。

“云在风里爬,月儿想回家……”

不过这是汀厝随口吹的,他不知道这段音律后有这么一段故事。

我也永远不会告诉他。

数百年后,小满被汀厝照料时,会无数次听他吹奏这首伤怀的曲子。

然后花辞又会从小满嘴里听到。

又在记忆全失时,吹奏刻骨铭心的音律。

至于他们到底是谁教会谁,我说不清楚。

因为我没有脑子。

只是我觉得很无力,命运怎么冥冥中开始循环。

————

时间是轮回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至少我这样认为。

从我的名字就可见一斑。

时间是一个神奇的圆环。

由一根平放的竹条,捏着其中一段扭转半圈后再相连。

从中选取一个节点,头也不回地行走一圈,你会发现,你走了原先那根竹条的正反两面,并回到最初的位置。

那个节点是起点,也是终点。

是花辞,也是汀厝的十九岁。

他站在命运的圆环上,埋头行走。

在向前,也在后退。

譬如,小满一直追问“汀厝”的名字,而“花辞”又在追问小满的名字。

小满打小吃汀厝给做的饭,学会了不少,转头做给花辞吃。

小满总是看汀厝抱着一堆竹简看来看去,自己也喜欢上这种古老的阅读方式,继而潜移默化间熏陶给花辞。

汀厝醒来看到的粉色荷包中不仅有写星草,还有一小把各式各样的种子。

后来他在荒芜的岐岚山行走,心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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