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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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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他的云淡风轻。

积雪不堪重负,于山巅崩溃。

徐缓之高举双手,“我徐镇玉!总有一天要把尹琅踩在脚下!”

最让徐缓之无法接受的是,尹琅不顺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一个驯兽的下等女子为妻,婚后事事都听这个女人的,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甚至还拿出家族百年积蓄筹建什么抚生阁。

本以为是什么高雅之地,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个丐帮,拿自己的钱养活这种要么没了胳膊要么缺了腿的下等贱民。

徐缓之嗤之以鼻,心里暗自笑话好久。

干出这种有辱门楣吃力不讨好的事,看他尹琅还能不能威风得起来。

等啊等啊等,徐缓之没有等到尹琅在他心里演练了千万遍的灰头土脸落荒而逃,等到的却是那个下等女人愈发风光,在京都百姓心中的地位愈发高,甚至去掉了夫姓,直接称她为江夫人。

身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嫁了人的女人,不冠夫姓,让那些平民直接以本姓称呼她,简直是大逆不道罪大恶极!

在他看来,尹府上上下下离经叛道,死有余辜。

“妄想当什么活菩萨!还有那个黄毛丫头,她最好安安分分地当好丫鬟!”

徐缓之砸了桌上的花瓶,又狠狠踹向尹期胸口。

“只要我想,皇上的权利都能为我所用。世上没了尹琅和我那个好父亲之后,我徐缓之无人能敌!”

徐缓之随手抓起茶壶,仰头一饮而尽,附身拍了拍尹期脸颊,摔门拂袖而去。

尹期喉咙里有很浓的血腥味,紧闭双目,神色痛苦。

关门声响起,徐缓之脚步渐远。

尹期睁开眼,眼神中的悲恸消失不见,只剩下淡漠。

徐缓之和徐悠之兄弟俩,对尹家,尤其是尹琅的恶意是不言而喻的。

他们惯常伪装的君子形象越被人称道,暗地里的阴暗心思就会越发肆虐。

尹期不能理解这种扭曲心理。

只是……利用皇上的权利,这又是什么意思?

眼下,留给尹期的思考时间所剩无几。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徐缓之就要对江浸月下手了,她留在这里很危险。

尹期需要尽快把她推开。

————

刘大娘一进屋,满地狼藉吓了她一跳。

尹期身上很痛,他刚换完衣服,就被怒气冲冲的刘大娘拦住去路。

“你到底是谁,你究竟得罪谁了?这袋米是哪儿来的?”

尹期很累,不想回答,他摇摇头。

“你——”刘大娘指着尹期,出乎意料的,她没有破口大骂。

“喂,我只问你一件事。”

尹期顿住,回头。

刘大娘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快步走到尹期身旁,压低声音问,“和颜丫头是不是你的故人。”

刘大娘看清了尹期的反应,“果然……需不需要我告诉她。”

尹期慌乱摇头。

“我就知道,行,我帮你瞒着。”

尹期没有点头,过了许久,他轻轻笑了笑,摇摇头。

“不用瞒着?什么意思?”

刘大娘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意思的。

不久之后,她就知道了答案。

尹期把江浸月赶走了。

江浸月带着和朱回来,惊奇地发现院子里多了一大袋米。

她很好奇,但并没有多问。

刘大娘不满意尹期的交流态度,扭头就走,抬米的活自然就落到了江浸月和和朱头上。

尹期在厨房一角呆着,看两人费劲把东西挪进来。

江浸月是全家的宝贝。

她要穿最漂亮华丽的衣裳,梳最娇俏可爱的发型,戴最玲珑璀璨的首饰。

她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琉璃娃娃,她的眼睛里有远山、湖泊和月光。

她在尹期面前忙碌着。

远山被雾气遮挡,湖泊被泥土掩埋,月光销声匿迹。

她用粗布衣袖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蹲在尹期身侧,唤着那个可笑的称谓: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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