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暖(1 / 2)
李莲花似乎很喜欢离群索居,他会去镇上帮人看看诊卖点膏药以赚取银两,更多的时候是忙活他的那一块菜园子。 我眼睛看不见,加上行动不便,一切生活所需都靠他才得以完成。我本承诺他,待我伤好我必定重金酬谢,他却只说五两便可,倒也是个奇人。 都说医者难自医,他本人似乎有什么隐疾,别看白天跟正常人没两样,一到晚上就开始咳嗽,有时甚至能一晚上咳个不停。 我这几日,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眼睛也不像之前什么都看不见,能看清一些微弱的光影了。 眼睛看不清,听力却越发的好。夜已深,窗外的蟋蟀却一直不消停,扰得我无法入眠。门外传来狐狸精的鼾声,它倒是吃得好睡得香。 正当我转辗反侧无法入睡时,只听楼上传来哐当一声异响,像是什么掉在了楼板上。 “李先生?李先生?”我尝试叫了几声,没有回复,人睡的再沉也不至于叫都叫不醒吧。 我怕出事,便摸着起床,踉跄着一步步摸索着往楼上去,一边走一边尝试着呼喊着李莲花,只是还是没有一点声响。我摸着楼梯扶手艰难地往楼上走着,隐约听到楼上沉重的呼吸声,貌似真的出事了。 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加快了上楼的速度,顺着呼吸声找到了李莲花所在的位置,脚踢到了什么东西,使得那玩意咕噜噜的滚到了前方,而房间里弥漫的满是酒味,可想而知掉到地上的应该是酒壶之类的东西。难不成是喝醉了?可是这不稳的呼吸像是在告诉我另一种可能。 我伸出双手顺着动静四处探了探,摸到了李莲花裹着棉被瑟瑟发抖。 “李先生,你怎么了这是?”我不会医术,遇到这个情况自然是不知所措。 对方并没有回答我,一直不停的寒战着,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出了很多的冷汗,皮肤冷的像一块冰。 我起身又在房间四处摸索了一番,没有找到多余的棉被,想到之前听说过人体取暖的方法,事出紧急也顾不上什么了,便钻进被窝从背后将李莲花环抱住。倒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身型竟然如此瘦弱。他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沁透了衣衫,浑身不住地抖动,嘴里似乎含糊着喊着什么人。 他这种情况,倒是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莲花总算有所好转,呼吸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急促,我也能渐渐感受到他的体温了,想必是症状有所缓解。 未免有所尴尬,我得赶紧趁他醒来之前溜走。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种场面任谁清醒看到都会觉得尴尬吧…… 我摸索着下床,顺着之前的大概记忆找到下楼的地方,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这上下楼距离虽然不远,但却把我累得够呛,此时身上也是出了一层的薄汗。折腾了大半夜,睡意上头,很快我便睡过去了。 第二天叫醒我的,是一股浓浓的饭香,伴随着一阵咕噜咕噜的沸腾声。 “你醒了,今天算你有口福,我煮了一大锅鱼肉粥。” 我笑了笑:“想不到李先生不仅医术高超,这厨艺也了不得呀。” 经过这些日子的摸索,一楼的布局我已经大体知道,我摸着在竹桌旁坐下,他将碗筷勺推至我面前,“你现在就需要这肥美的鱼肉来治愈伤口,赶紧尝尝吧。”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送到嘴边吹了吹,别说光闻着这味儿,我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今日也是难得胃口好。只不过吃下这一口粥之后,我承认我的夸赞说得过早了。我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这粥是怎么做到又甜又咸的。但好歹也是人家辛苦所得成果,表现得嫌弃未免会有些没有礼貌。 “怎么不吃了,你可得多吃些,这伤才会好得快嘛。” “嗯,我吃饭向来比较慢……”我说。 李莲花转头将一部分未处理的鱼头丢在狐狸精的碗里,又给自己乘了一碗,他和狐狸精倒是吃的津津有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跟普通人长了不一样的味蕾。 我看着自己碗里的粥,不由暗暗叹了一声,谁让我现在寄人篱下呢,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还是不行的。 吃完了饭,李莲花便去镇上出诊了,我则靠着大门一边吹风,一边逗弄着狐狸精。 李莲花说,我身上的外伤倒是好治,难的就是我这一双眼睛,也不知何时才能彻底看清。 他当初说,我这双眼是被瘴气所伤,奇怪的是,云雾山虽然林深树密,常年会有大雾,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有瘴气存在。这么一想来,这瘴气也定是有人有心制造,远威镖局没得罪过谁,那对方的目的可能就是这次押运的货物。我记得那批货是大掌柜千叮万嘱让父亲小心看管的,还是绝密押送,等我伤势有所好转,我定要回镖局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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