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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草书香(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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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旧十分痛苦,面色红一阵白一阵,一手拉着虞怀苏,一手按住太阳穴,声音带着颤抖:“好,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许去喊人。”

“好。”

“我想趴着说,趴一会就好了。”

虞怀苏扶着她,慢慢趴在桌子上,她缓缓闭上眼睛,一手拉着虞怀苏不放,太阳穴正微微跳动。

“说吧,你为什么会这样?”

“自从誊抄完这些书就这样了,开始只是偶尔头疼,坐一下也就好了,北上途中才愈发严重起来。”

虞怀苏连忙替她按住合谷穴,好缓解些许疼痛。

“范公子他不知道?”

王文君眉心微微舒展,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带着些许得意:“谁都不知道,我犯头疼时就装睡。”

虞怀苏心里猛地被掐了一下,责备道:“你这样怎么行!病了就该好好看大夫,拖着不是办法。你必须让王太傅知道。”

“不行,你不要对他讲!”

“难道非要到瞒不住时?这会让王太傅抱憾终身的!”

她突然睁开眼,声音有些委屈:“我怕爹爹知道后,我会不知如何面对他,也怕他不让我回明州,若我回不去,就不能践行我的志愿了。”

虞怀苏不住摇头,大声呵斥她:“你连身体都不顾了,还如何去践行志愿!”

沉静如她,此生第一次这样和人说话,她要告诉王文君,不能这样苛待自己。

“人只有活着才能去践行,只要活着才有机会去成真,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肉身、心志全都没了。”

她掐住王文君双肩,质问:“你知不知道?”

王文君头疼依旧,太阳穴仍在跳动,她静静看着虞怀苏,忽然莞尔一笑,语气温和又坚定。

“我当然知道!若是这次我留在盛安城,那爹爹就再也不会给我机会了。”

她微微垂眸:“虽说爹爹待我没有诸多禁锢,可我出身名门,名门女子的身份便是禁锢,我摆不脱的,因此能为志向而活的机会少之又少。”

她抬眸看向虞怀苏,眼中带着艳羡:“而你不同,你生来自由。”

虞怀苏看进王文君的眼眸中,她似乎看到一支莹莹烛火,火焰浮在融化的蜡油之上,正于明灭间跳动,一行行烛泪滚下,转眼就滴落在王文君腮边。

她看到王文君的坚决,甘愿为志向舍弃一切的坚决。

她还要说什么,却被王文君打断:“还是先为我作画吧,待我回了明州,也能给爹爹留个念想。”

虞怀苏抿着唇,点了点头。

王文君头疼并未减轻多少,强打着精神坐到了铜镜前,整理完妆发后,坐回了虞怀苏对面。

虞怀苏已铺开了纸张,洗笔着墨,在纸上勾勒起来。

看着虞怀苏娴熟动作,王文君不由得笑道:“早在姑姑那儿见过你的手笔,她还说要将你引荐给我,今日我也算如愿了。”

虞怀苏停笔间隙,抬头朝她笑笑:“是呀,上元宫宴时,你我不就约好了的?”说完,她又重新低头作画。

王文君笑得有气无力,轻轻扯了扯嘴角:“那你可要给我好好画。”说话间,她眼皮愈发沉重,神情恍惚起来,整个人发着晃,忽然昏倒在了美人靠上。

“好!”虞怀苏说着抬头看她,却见王文君已经昏了过去,她大惊失色,放下笔后就开始大声喊人,外面的侍从闻声赶来,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王文君被抱到床上,有人去找王远思,有人去请大夫,虞怀苏始终陪在床前。

听到王文君病倒时,王远思正和高廷走出文华殿,他大惊失色,立即返回了家中。来到王文君房间时,大夫正为她诊脉,虞怀苏满脸担忧的守在一旁。

见大夫诊完脉,王远思才脚步蹒跚地走上前:“大夫,小女怎么样?”

大夫神色凝重:“太傅,令爱忧思过重,才损耗了心神,如今已伤及本元,已非药石可医。”

王远思神情骇然,惊吓中身形开始晃起来,众人见状连忙扶住,他喃喃自语道:“非药石可医?她不过刚成婚一年,何以至此啊!”

虞怀苏扶着他坐下,连声安慰:“王太傅,你要保重身体啊。”

王远思悠悠转头看向虞怀苏:“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文君,若不是认识你,她怎会做出这般离经叛道之事,又怎会受尽如此苦楚!”

他一把推开虞怀苏,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她:“你走!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

虞怀苏被推倒在地,她红着眼眶,既自责又无奈,她同样觉得王文君今日这般,与自己有脱不开的干系。她愧疚道:“王太傅,的确是我害了文君,对此我无话可说,你恨我也能让我好过。”

“待文君病好以后,我绝不会再出现在太傅面前。”

她说完正要起身,身后的房门却被推开了,她回头看过去,高廷正站在外头,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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