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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丹鼎素针,随后便用一只手撑着脸,认真听着说书。

原来今日讲的,是“云骑骁卫凯旋而归,与少年在流云渡口初次相遇、便令其一见倾心”的故事。

你短促地笑了一声。

书中的少年后来做了将军,历尽千帆,心上人却仍然是流云渡口、自人声鼎沸走向寂静寥落的那一人。

曾经,那个人问少年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说是真心;问少年是不是崇拜向往、信赖亲近令其产生了爱情的幻觉,他沉默、思量许久,认真地说不是幻觉。

然而书中的师徒重聚,鲜花与赞美为这对“侠侣”送行时,曾经的少年、后来的将军,只静静地站在流云渡最冷清的角落,目送两人远去。

“为什么是这个结局?”

为什么你离开了?你看向景周,目光灼灼。

然而景周回望着你,没有给出你想要的答案。他浅笑一下,端起这间茶楼的丹鼎素针抿了一口,眉毛立刻皱起,显然那张挑剔的嘴对这茶的味道敬谢不敏了,随后,他带笑的声音响起。

“见过了你,心里哪还容得下别的女子?”

你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却因为景周的回答愣住了,仿佛第一次触碰到对方嬉皮笑脸的外表下隐藏的真心似的。

明明从前他也如此笑眯眯地说你有多好多好,有点轻浮,但这一次,他虽然仍旧笑着,语气却认真得像要互许终身一样。

那一秒钟,你真的这么想:他的心里怎么会有别人呢?

“……真的?”你问。

“嗯,还能有假?”景周说。

“你倒是油嘴滑舌,惯会哄姑娘家开心。”丹枫却在一旁语气平淡地说道。

顿时,一张桌上,除丹枫外的另外四人齐齐扭头看着他。纵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也不免在这明亮、真实的注视下感到心虚,丹枫却不紧不慢地续茶,不慌不忙地反问:“难道我说错了?”

景元用眼神传递出“姜还是老的辣”的敬意;景周挑起一边眉毛,觉得自己的朋友很不上道,但两个知根知底的情敌也不是头一天想给对方添堵了,他自诩大度,不跟丹枫计较;应星没有加入这暗流汹涌的战场,但搞懂了一点状况,他用一种“你很会煞风景啊”、“人家谈恋爱你横插一脚干什么”的眼神注视着丹枫。

你在一旁幽幽地问:“莫非这感天动地的真情人手一份?”

“怎么会?唯独这句,谁说都该是真心的。”

这时,丹枫又微笑一下,将话圆了回去。

“你也很油嘴滑舌嘛,怎么好意思来说我的?”

景周抱怨了两句,毫不避讳地和丹枫讲他的不高兴。丹枫不置一词,全然不放在心上,只当是耳旁风,刮过便算了。

景元没有说话,微眯起眼,低低地笑了一声。

应星很诚实地露出了一种状况外的茫然,但态度很自然。毕竟场面很和平,勉强也算有说有笑,他明显掺和不了,他想,他便干脆安心听书吧。

窗外的雨还没停。你偏过头,没有接着两个人的声音往下讲,而是看向朦胧的雨幕,大街上并无行人,颜色明亮的推车小摊孤零零地矗立在道路两旁,五彩斑斓的世界在雨中变得模糊了,你伸出手,一片枯黄的树叶随风落到你的掌心,冰冷、衰亡的气息让你的心更加沉重。

你心乱如麻,竭力冷静地理清思绪,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偏向任何一个人。然而当你的目光自每个人脸上划过时,你的心只涌起一阵阵茫然与疲惫。

你已经察觉出他们的心意了,怎么还能继续假装一无所知,然而不这样做,你又怎么维持现状呢?

私心里,你希望一切都不要变:他们还是互相关心的好友,你们还能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喝茶听戏。

但这是否,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爱情终究是排他的。

如景周所言,若是有人真的心悦于你,心里哪里容得下别的女子,又哪里容忍得了你身边有别的男子虎视眈眈呢?

“……新的一折评书,只有这么点吗?”你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不打算继续方才到底谁更会说话的讨论了。

“星海再大,也与我们无关,又如何去想象未曾见过的奇妙景色呢?”景周说,“你往后若有机会得见,能拍两张照片、寄两封信回来,我便心满意足了。”

“征战回程的路上若是瞧见了,便替你拍。”你微笑,避开了离开罗浮的选项。

***

听过了书,便到了分别的时候。景周说他要与丹枫一路,他近日公务繁忙、腰酸背痛,要请龙尊大人在丹鼎司为他瞧瞧。听他的语气仍旧轻松,你居然小小地松了口气。

而春霆卫今日仍然停留在工造司,你便主动提出送景元和应星回工造司。

应星没有说话。他或许察觉了你心情不愉快,因而体贴地沉默着,没有对你的想法做出任何猜测。

你走在中间,一只手撑伞,另一只手牵着景元。少年的手很温暖,在伞下这隔绝了冰冷雨幕的狭窄空间里,滚烫的体温让你感到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他乖巧地没有挣扎,轻浅的呼吸声像平和的抚慰。

“应星。”

你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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