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台风天的亚绥(3 / 4)
过他的面。她一直有他的联系电话。包括他的私人号码,工作电话,所有联系方式,她都有,都是最新的。除此之外,关于他的一切,她只知道,他是非常非常有名的律师。
她现在其实马上就能给他打一个电话。也许,她当场就能看到车前边的人接起电话,能看到他接起电话说话的神情。但她无法想像接通电话后,听到他的声音。她无法想自己会不会跳下车,与马路对面的人四目相对。
也无法想像,她带着花或水果去医院看望他,就像看望其他人一样?
十多年了。她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在亚绥见到他。她竟然还能见到他。
而现在。第二天,她便又遇到了长乐街的故人,井静。
说起来,井静又说,你当年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大家可都找你找得不得了。你知道唐哥那时都疯了。死活非找到你不可。井静说,在那样的地方。最后都料你凶多吉少!要不是听到有人说亲眼看着你走出长乐街离开的。以他那个人的脾气,非得翻了长乐街不可。说起来,你当年发生了什么,突然就走了。走了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她没有接话。
井静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就又说,你走了之后。其实大家也都慢慢离开了。连唐哥都离开了。到现在,也都四散开去。你没有回去过吧。你应该不知道。唐哥做律师了。李子是酒店老板。跟着唐哥的,有出息的都很好。唐哥是有情义的人。只是我……井静看看自己服务员的制服,没再说下去。
你们都还有联系吗?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都混得那么好!方才我一见你,就认出是你。她说着看一眼形同无人的黑衣保镖。还带着保镖。眼里已容不下他们这些下等人了。
她终于客气的说哪有。
井静又说,唐哥可厉害了。是非常有名的大律师。说来也巧,前天他也来过。说来这里出差。你们……她说,你们联系到了吗。你们还有见过面吗?以他的脾气如果知道今天你来应该会等到你为止。不然哪有那么巧啰。
井静眼神明亮的看着她。目光灼灼,闪烁着光辉。
千泉说没有。千泉一脸无可奉告。她思念他是她自己的事情。她的一切行为,都在于不干涉到他。甚至,不能干涉到自己。他们是两个平行线上的人,不会再有交集。连打声招呼都是不必了的。
井静一脸早知如此的神情。并不觉得碰了一鼻子灰。不知是她早知唐执是个如果成了陌路,即便路上相遇,便是连头都不会回的记仇的人,还是早料定她千泉是个无情寡恩,不与故人念旧的人。无论如何,她随口那么一问。什么答案她都不在乎。
正如她所说。他们当年跟着唐执为她翻遍长乐街。唐执以为一个小姑娘的尸体会在某个角落被找到,这种恐怖的念头抓住他,他们都以为他已经疯掉,他会准备杀掉整条长乐街,在他被杀掉之前。而这种恐惧慌乱简直就像一个笑话。当他们知道,她独自逃离长乐街。未留一声半语。悄无声息的在未明的黎明消失在大雾中。抛离长乐街的同伴。这顿时将他们全部置于可笑的境地。哪里来的情谊,哪里需要情谊。真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那时候的井静也曾经想过,终有一日如果见到她。她就要撕开她美丽的面皮,往里面啐一口唾沫。无论她将来好与坏,不会让她得偿所愿一尘不染,也不会同情她的可悲,无论如何她要让她偿到背叛的后果。
他们恨她。长乐街恨她。还有一个人更恨她。
但那已是陈年旧事。而且,她自己也离开了长乐街。一切就都是过去的事了。
所以阿旦给了她一张名片。千泉告诉她,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她如意的收下了名片。并且她先走了。留下千泉和她的保镖。
千泉靠在台门下。终于点了一支烟。
井静把过去的旧事翻出来,并不能刺痛她,叫她伤怀。估计也是井静没有使出全力。倒不是手下留情,只是人是会变的,人也是很能圆融的,人有欲望要交际就多用不了刚强的手段。千泉她自己不是乐意圆融的人,近些年她更加不讲究什么事故通融。但不是说她无法分辨。
而井静提起旧事。她确实一点愧疚没有。她知道人是会变的。但她自己知道。当年如果让她再选一遍,她还是会选择坐上长乐街头那辆对她敞开车门的黑色汽车。她从不为自己所做的选择后悔。
子谨说她心硬。她自己到不这么觉得。心软该是个怎么软法。
过去的事情,有美好的记忆,也很遗憾伤心。但皆已失去。纵然一切已失去。能回忆一场,心内还是感觉酸楚又温暖。
她的手指细长。夹着烟,放到唇边。她仰头看着灰暗又涌动不止的青天。隐隐有来自大海的凉风在蠢蠢欲动。
井静问她,“你见过唐执了吗?”
她那年离开长乐街。她便知道他们会恨她。
——我们恨你啊!井静说。
——而他,应该是最恨你背叛的人。
是啊!唐执恨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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