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2 / 3)
“出去。”
见他当下没有追究的意思,张克忙不迭地点头,跟棠月使了个眼色,于是两人前后脚往外走去。怎料她刚挪开步子,上官照就伸出胳膊堵住了她的去路:“他可以离开,郡主你得留下。”
她望着张克逃似的背影,不满地嚷道:“违禁的是两人,你就只追究我一人?这也太欺负人了。”
他不应声,猛地关上了大门,怦地一声,把青雀都吓得差点从鸟架上掉了下来。阁内算不上狼藉,只是充斥着一屋子的酒味,他沉着脸,一一扫过酒坛、青花杯、还有她席地而坐惹上尘垢的衣角,最后目光定在她被他泼了满脸水的面庞上,她的眼睛湿漉漉的,两腮却气鼓鼓的。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却要别人都惯着她顺着她,每次不能如她的心意就摆出这幅半是憋屈半是忿忿的模样。
被盯着看了许久,她有些发慌:“你这么一句话不说地看着我,怪吓人的,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如实交代就是了。”
“你们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等她回答,他冷哼一声,“还专挑我不在的时候过来,真是处心积虑。若是我没有及时赶来,你们喝完这坛酒,恐怕会就地行那大逆不道之事,污了我这清净之地。”
“你莫名其妙,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之间苟且不清?他又怂又贱,遇事还把我一人扔下了,一点儿魄力也没有,我可瞧不上。”
“不是郡主你自己亲口所言吗?”上官照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说我是块木头,张贤弟比我有意思得多。”
逞口舌之快说出来的话,棠月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一时半会还真没想起来。她忿忿道:“记不住了,反正我今儿带他来,就是好心圆他一个念想。上官照,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一直想进这碧波阁开一开眼,求你带他进来,你偏偏不答应,那我大发慈悲带他进来看看呗。至于这酒……你别问出处了。我确实是喝了,被你抓到,我认了,你要记过就记过,算我倒霉轻信了张克那个不靠谱的人。”
“好喝吗?”
没想到上官照会问这话,她微微一愣:“堪称极品,不烧喉咙不醉人,入口微酸,后劲泛甜……”
头顶蓦地降下一片阴影,两瓣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贴近了她,止住了她的思绪,堵住了她的话,但很快他直起了上身,她的眼前恢复澄明。他看起来一脸镇定,仿佛方才主动亲她的不是他。
“嗯,是挺甜。”他淡淡地问,“这是什么酒?”
话茬子似乎越来越偏了,她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被他吻过的嘴角,回道:“禹杭的女儿红。”
“好,待我们大喜宴客之日,就用这酒。”此话一出,如平地惊雷,一时间惊得她说不出话。他继续道,“我快马加鞭赶回书院,就是想告诉你此事,老夫人应允你我的婚事了,还跟肃王爷定下了吉日,一回到皇城就让我们成婚。”
她的心中只闪过一瞬快意,就像是心心念念很久的宝贝买到了手一样,随后便涌出阵阵茫然。她说:“这也太急了,而且也挺蹊跷的,说实话,我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你在意我。你给人的感觉总是远远地,但有时候又阴晴不定冷言冷语地待人。还有,你别忘了,我们两人还没和好呢,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知道自己就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不懂哄女子,更不如张克那般风趣地插科打诨亲近人。她觉得他阴晴不定,可他对着旁人从来不会如此失态,躁怒、嫉妒、人欲、口是心非,他冒出的恶劣面皆是因她而起。
从前他是最厌烦她这种刁蛮任性的女子,但不知何时开始,他开始在意这个行事风风火火随心所欲的郡主,想到她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更是愈发觉得她的一切都乃真性情使然,并没有传闻里所说的那般横行颓坏。
“我若是不在意你,那我这些日子何必耗费无数笔墨,寄了三十八封信回去才说动老夫人接纳这门亲事。”他敞开心扉。
这番话并未打动她,她戳了戳他的胸口,发牢骚道:“我不信,你执意与我成亲就是因为那次在陷阱里共度了一个雨夜,你面子上过不去罢了。要是真在意我,见了我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还总是记我的过,就不能网开一面吗?还不如张克好说话,他再怎么跟人斗嘴置气,也不会像你方才那样用湖水泼人一身。”
“看来,郡主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阴晴不定。”他喃喃道,一手紧紧地握住她腰间软|肉,一手覆住了她的后脑勺,唇如刀|枪,舌如利剑,攻城略地一般势不可挡,令她不得一丝喘息之机。香|津|交缠之间,她只觉头昏目眩手脚发麻,如软蛇一般攀在了他的怀中才不至于滑落在地。
许久,他才满足地放开她,双手挪到了她酡红酡红的面颊前,一点点地抹去她嘴角的涎|水,指上的薄茧搔得所触之处愈发滚烫。他抿了抿唇:“别直呼张克之名了,我听着心里不舒服,往后你与他少来往,碍眼。”
“你就因为这事吃味?也太小心眼了。”她心里有点发怵,上官照这一日对她所做的种种都颠覆了她对他的看法,漠然深沉的外表之下如此地炽烈,炽烈得令她觉得完全无法掌控。她颇感忧心,万一让他知道她常常在南风馆里为那些小倌一掷千金,会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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