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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大受刺激的虫鱼沉不住气,满面通红,只见其身法一动,绕背抄后,水梭次第飞出,绕身而舞,自成铠甲,抵住纷乱的刀气。眨眼之后,他已跃至上方。

两梭相接,浑如一柄双手双刃剑,从右向左挥砍。

喝——

宁峦山当机立断,扭身旋了半圈,偏头时将头上的竹节簪子甩了出去,打在了阴阳镜上。

镜子一转,光线跟着转动。

荆白雀骤然睁眼,反扶着宁峦山的腰,两人错位又旋了半圈,正对虫鱼。大夏龙雀寒芒乍起,一招“鲸骑”落下,刀气如龙卷,脚下碎屑废渣簌簌打在墙面房顶,将那几颗宝石率先击落。

虫鱼这才知道,她刚才示弱的同时,也在蓄力。

真是顽强!

虫鱼飞梭挪位,不与她硬拼,随后荡身去捡被宁峦山击落的镜子,宁峦山却冷笑一声,再度甩头,将第二根竹节簪飞出,把阴阳镜撞得更远。

刀气来得恰如其分,就势一冲,窗扇上发出震耳的闷响,随后落地,刺耳的尖啸在室内回荡不绝。

可惜的是,镜面居然一丝未碎。

见他们算盘扑了个空,虫鱼面露喜色,顿时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

荆白雀面色难堪,她与虫鱼如今分靠左右两面墙下,而镜子落在窗前,分立三角,阴阳镜若不能轻易摔碎,那么要毁掉必然要费一番功夫,自己若举刀转向,那么虫鱼很可能会偷袭,若是不毁镜……

分秒必争之间,对方没有容她多思考,墙下的身影忽然一动。

荆白雀眼皮一跳,不得不抡起大刀斜冲上去,要趁自己还没有被干扰之时与他近身缠斗,不叫他有机会捡拾镜子。

水梭来回穿行,虫鱼如摆尾的鱼一般,从刀下滑出,踩着她的刀腾身向后。一声讥嘲的笑从他喉咙里滚出来:“我是很想宰了你,但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

荆白雀心里不由一慌。

他们都看出来了,大刀吃地形,狭小的屋子掣肘了出招,但对于他那一双梭形兵器则刚好,分可飞身掩护,合可做长兵拉开距离,最主要的是不会限制腾挪周转,只要虫鱼有心要躲,荆白雀就会被放风筝放到死。

苗凤草见虫鱼如此难缠,那个女煞星在他手里半点都讨不到好,剩下一个连自己都打不过,只能嘴炮的宁峦山,不如还是溜之大吉,他可不觉得等这两拨人分完胜负自己还有活路——

那个外号虫鱼的不用说,一准给他灭口,至于宁峦山和荆白雀,知道有人想利用神门宗的秘术对付他们,就算不下杀手,也绝不会让自己离开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恐怕往后再无自由。

他蹑手蹑脚向外,刚摸到门口,眼看就要钻出破柴门,却被人叫破:“喂,上哪儿去呢?”

苗凤草认出宁峦山的声音,心里恨得牙痒痒:妈的,这个人不关心自己的死活,也不急着帮他的小情人摆脱困境,盯着我做甚!

他想假装没听见,结果宁峦山懒洋洋的语调一收,忽然话锋一转,郑重其事对他呼喊:“苗兄,多谢你此次出手,他已被我们缠住,你先走一步,我们自会脱身!”

此话一出,苗凤草当即吓得打了个摆子。

这人脑袋是开过光吗,他怎么知道自己没有老实交出完整的口诀!他在极乐街上混了这么久,当然知道狡兔三窟,虽然碍于虫鱼的淫威,但压箱底儿保命的东西该留手还是留手,就防着翻脸不认人。

可他没打算在这里用啊,只要出了龟兹,一个中原来的莽夫能怎么对付他,这西域可没人比他更熟,他能被捉到都是因为幽人看管!

一看他跌跤,宁峦山就坐实了心中的猜想,于是偏头,笑吟吟看向虫鱼。

但虫鱼已经不在原地。

苗凤草爬起来就跑,却也没跑过水梭的速度,一道蓝莹莹的光从他眼前划过,扎在门框上,差点削掉他的鼻子。

“我我我……”

虫鱼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愤怒失控地给了他一拳,打掉一侧上下两颗大牙。

无怪乎他会愤怒,谁叫宁峦山到现在都能行动自如呢,这场行动的目标居然在阴阳阵中能跑能跳,还能抽空给荆白雀帮手把镜子给拔了,换做谁都会以为被阴了一手,将怀疑的怒火泼向苗凤草。

屋里的人会不会有事苗凤草不能确定,但他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

于是,他心一横,低头从水梭下钻出,吊在虫鱼腰上,对荆白雀喊:“快点!你们只要能保住我的性命,我就告诉你们阴阳阵真正的法门,以后再无人能制约你们!”

宁峦山朗声大笑:“好说!”

话音落下,荆白雀一个奔身,借力抡刀,如风车般把虫鱼垂直撞飞,外墙轰然坍塌,隔壁听见动静的龟兹男人还以为右相的军队又来了,赶紧闭门锁窗。

两人鏖战在一块,一出院子,荆白雀再无所顾忌,风波刀出定风波,大夏龙雀过处,除了那栋因为机关改良后还苟延残喘的房子,几乎能推平的地方全都强势推平。

被放风筝的人将别人打成了风筝。

三十招后,虫鱼失去先手,在一招“风平浪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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