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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苗凤草的老窝,换言之,神门宗传人呼延楚也在此居住过,如果这里还有什么能对他们造成未知的伤害的,定然是传说里的阴阳镜,虽然听起来怪力乱神,但就刚才的影响来看,荆白雀不想往这方面想都不行。
闻言,宁峦山脸上露出古怪的近乎扭曲的表情。
苗凤草说过,呼延楚和他的师弟九官各分一枚阴阳镜,因无法合镜而和普通的镜子无异,否则他也不会被视作骗子,呼延楚失踪后,镜子落到他手里,也该只有一枚,但眼下却有两枚,也就是说,布下这一切的人,手里有另一枚阴阳镜,如今分割数年的宝镜再度复原!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虫鱼当年信誓旦旦必胜的秘诀,这就是他在去江陵的路上打死不肯说的手段,这就是他当初拼死也要逃出江左的希望,原来另一枚镜子在他手上。
两个月前,自己听苗凤草谈起神门宗的时候就怀疑与之有关,但毕竟龟兹和中原相隔千万里,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当初他之所以失败,也是因为九官手里只有一半的镜子,只不过却因此连累了无辜的人惨死。
想到这儿,宁峦山不忿地握拳,但他很快发现了一个更令人惊讶的事实。
若是对方冲自己而来,势必要将“自己”杀死在这里,那么自己为什么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是与此无关的荆白雀,手里无往不利的刀都钝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深究,就见水梭消失处,忽然响起异动,荆白雀一把按住他的头往一旁滚,房间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和外间柴扉一样,碎了个稀巴烂。
即便换了一身龟兹打扮,但那件穿了多年的缁衣还贴身裹着。虫鱼还是老样子,不修边幅,两眼无神而困顿,皮肤在夜里白得更像鬼。
他堵在门前,忽然向后退了一步,檐上掉下来两个人。
一个是已经昏迷的幽人,一个是还清醒地瞪大眼睛的奉业。
“你,速速离开,只要不多管闲事,这个女人你带走!”虫鱼手持水梭,指着荆白雀,他并不知道荆白雀大夏公主的身份,只能判断幽人是听这女子行事,且和三十六陂有莫大关联,至于奉业,从气质到穿着都能看出出身贵族,能和贵族搭边的,在他脑子里也就只有眼前的宁峦山了。
荆白雀默不作声。
“否则,你和你的人,就跟你身边的家伙一起陪葬!”
这个人能擒下幽人,武功不可小觑,唯一能从奉业眼里确认的,就是缦缦的安全,荆白雀根本顾不上去分辨宁峦山和他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他显然搞错了一件事,白雀不是那么好低头的,更不是那么容易受威胁的!
当然最可笑,他拿错了威胁!
她的手落在了刀柄上,静候一击必胜的时机,屋外的虫鱼也注意到她的动作,对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哂笑一声,毫不犹豫将水梭刺向幽人的脖子。
就在这时,异变忽生——
“我绝不连累小姐!”一旁的奉业忽然用力一咬,口中鲜血狂喷,一旁漫起刺耳尖叫,居然是苗凤草,他在外头扒着窗边,看看里外,瑟瑟发抖。
虫鱼一瞬僵硬,立刻放弃幽人,将奉业往门前踹,堵住大门。
荆白雀刀锋已至,但被迫撤招,往后退。
虫鱼强势按住人肉盾牌,往里冲,水梭从肋下飞出。
荆白雀闭眼和虫鱼缠斗,屋内逼仄,她刀法又大开大合,得防着误伤宁峦山和奉业,打得束手束脚。
军队之中,确实会配备一些毒药,尤其是斥候、细作和高级军官,以防被俘虏后受不住严刑拷打和威逼利诱而套出机密,奉业背负着任务前往西域,而三凉虎视眈眈,药极有可能是真的,荆白雀不得不默默计算时间,速战速决,否则还不等虫鱼动手,他就要惨死毒发之下。
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何况高手过招,分心之下,荆白雀挨了两梭子,手上赫然出现两条一指宽的血痕。
情急之下,她急中生智,踢了宁峦山一脚,把他推出去,高声道:
“不打了,把人给我!”
这个不修边幅的白面鬼着实没有悍匪的气质,没有当即反口,讥讽她“为时晚矣”,而是沉默着估量了一下两败俱伤的概率,把奉业推开,去抓宁峦山。
荆白雀忍不住对他高看一眼,这人倒是讲原则,不愿意真的伤及无辜性命。
对付君子可比对付小人容易得多,荆白雀呵笑一声,当着他的面,悍然拔刀,跳劈砍向宁峦山身后。
宁峦山背对着,露出几不可见的笑容。
“不要杀……”
这一招若实打实落在身上,宁峦山当场就要腰斩,虫鱼脱口喊出来,但只喊了一半,余音尴尬地咽在肚子里。
明明他是率先设计人,怎么善恶逆转,倒叫他做了好人。
虫鱼十分别扭,荆白雀则心生疑窦,但她不曾犹豫,趁其分心,横腿侧踢,把宁峦山又踹了出去。
苗凤草望着冲自己来的黑影,吓得连连后退,直到一屁股墩子坐到地上,才反应过来窗板足够把人拦住,只两手撑在身侧,瑟瑟地和宁峦山大眼瞪小眼。
瞪眼的不只一旁的两个活宝,还有虫鱼,他那历来无神半眯的眼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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