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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啊……等有空我就去找个工匠打一顶王冠,像我这样的帅哥,就算是孔雀,也得是孔雀中的王子。”
“……”
乌牙扑过去,吊在他脖子上,大喊道:“宁狗,你还要脸么,还钱!”
——
一行四人回到客栈时,缦缦和奉业已经望眼欲穿,盼了几盼,听说他们阴差阳错找到了关于罗摩道我的线索,这才松了口气。
宁峦山刚编了第二十一个理由糊弄乌牙,一跨进门,就闻到一股糊锅巴味,眼睛一亮,凑到奉业身边:“开小灶了吧?”
“花灯燎了袍子。”奉业将下摆提起来。
饥肠辘辘支着耳朵偷听的乌牙顿时没了兴趣,只有宁峦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荆白雀简要交代了一下昨日的发现和接下来的计划,远上天城,即便快马加鞭走北线商路,少说也得半月舟车劳顿,她干脆让缦缦在这里安顿,顺便也看着苗凤草,同时把幽人留下,以作接应,也好处理三十六陂里的事务。
宁峦山对此唏嘘不已,出门办事还得两头兼顾,连摸鱼都摸不得,处理的事务一件不少,打工人实惨!
不过他好像也是打工人,会不会等自己回到江陵,案子已经堆成山……
但过后他又觉得自己被炒鱿鱼的可能性比较大。
看他被挟持这么久没音信,直接让他被殉职这事,江陵令那个死胖子也是干得出来的。
荆白雀简单收拾了一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幽人回来时,已经把马匹干粮安排妥当,不过他们并没有即刻出发,按照荆白雀的说法,决定在走之前去罗摩道我从前修行的寺庙走访,那位教养他的活佛圣僧不指望能见得到,至少能打听打听罗摩道我小时候的经历。
而上天城之前,她还单独把幽人叫过去,吩咐了一些事情,让留在龟兹的幽人再去开都河上游好生查查。
罗摩道我从前修行的雀离大寺,庙中有僧侣过百,乃整个西域最大的伽蓝庙,相传永和六年,高僧鸠摩罗什曾在此剃度出家。
两人假装香客,从正门进入。
荆白雀来意明显,直奔人去,用龟兹话和那些僧侣套问。
她先挑着面善的小沙弥问,奈何人年龄小,又是些一心向佛的,一问三不知;逮着年岁稍大些的和尚问,却遭到了言语和行动上的拒绝,这些人对罗摩道我的态度明显分为两种,一则讳莫如深,避而不谈;一则义愤填膺,恨不能生啖这离经叛道的魔鬼。
吃了瘪的她,不由向宁峦山投去目光,不过宁峦山也遗憾摇头,毕竟他不会说龟兹话,而套话和问讯又不一样,需要随机应变,过一道二传手,被套话的人反射弧就算长得拐到珠穆朗玛峰也该拐回来了。
束手无策之时,两人齐齐望向对面禅院里抄经的僧人。
看来,但凡是个集体组织,就逃不过经营运作,何况这雀离大寺还是西域首屈一指的伽蓝,僧侣众多,善男信女所捐的香火钱由谁管,一应开支作何使,是否有僧祇户缴纳僧祇粟,若有,由谁来打理,既然涉及钱财,那么必然有账目,管账的人要落名,而在此出家的更得登记造册。
更不要说这里还出过名僧,名僧和名流一样,势必有人记载他们的起居言行,就算没有人传记罗摩道我,但万一他在别人的故事里出过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于是,两人交换眼神,飞快达成一致。
荆白雀悄悄潜入禅院去翻找卷宗,宁峦山则在同一时间,转身缠住往此处来的沙弥,未免对方会说中原话,甚至摒弃了一口洛阳官腔,操着一口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方言问路。
大寺果真不愧是大寺,寺里的僧人耐心且和气,虽互相听不懂对方的话,但既然信奉如一,也是有缘,便带他一间院子一间院子看,哪些院子不能去的,都会抬手阻拦,再以肢体语言解释个大概,每每这时,宁峦山会悄悄留下记号。
逛完一圈后,宁峦山找了处雄伟的大殿上香,那僧人功成身退,双手合十离去,待人走远,他便又绕了回去,往里深入。
禁地如此之多,一处一处试,除非荆白雀运气绝好,否则过于耽搁功夫,他便要再助她大浪淘沙。
案卷收纳归藏,多半得有个诸如藏经楼的地方,必须符合清静少人、不燥不潮,离经堂课业之所不算太远的地方,他挑挑拣拣,最后闪身入了一处静院。
走了一阵后,不仅未见经楼,连半个僧室也没瞧见,倒是这院中栽植不少,只中原才有的木槿花,红粉相间,团簇枝头,十分热闹喜人。
可惜,他虽惊叹于花树茁壮,又感叹橘生淮北并未枳,但他确无闲心赏花,便趁无人,原路退去,可怪就怪在,无论他怎么走,都不是去路,宁峦山不由惊诧,这花林夺目,诱人深入,竟是个奇门大阵!
他当即停下来,不再硬碰硬,只装作迷路,原地焦急绕圈。
“南无阿弥陀佛——”
不多时,一声佛号惊破玄机,犹如天语纶音,花林开拂,花下趺坐着一个风华无两的老僧,鹤发白须,双目紧闭,呈入定状。
宁峦山的目光却落在他身后的一柄金刀上,那刀鞘乃金石浮雕,一半瑞兽呈祥,一半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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