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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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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宫。

仁寿殿内,一位妇人斜倚靠在躺椅上,一支胳膊支起撑着额头。鬓边的银丝清晰可见,一双凤眸微微眯着,即便如此,周身的气势也让人不敢直视。右侧有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正在泡茶,茶香四溢。他的对面也坐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子,正在抚琴。

武则天接过张易之递过来的茶杯,放在鼻下闻了闻,不禁莞尔道:“易之泡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都快赶得上婉儿了。”

张易之听了忍不住笑道:“陛下也惯会打趣人了,易之的手艺怎么能与上官昭仪相比呢,我还想着找时间和昭仪取取经呢。”他抬手接过武则天的杯子,边倒茶边说道,“昭仪侍奉在陛下身边多年,比易之要更懂陛下的心呢”。

“朕听闻你们最近和三思他们走的很近。”武则天闭着眼睛,辩不出话里的情绪,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刚过二月,窗外的梨花已经含苞待放,有几朵已经忍不住提前绽放。春日暖阳,殿内温度也刚刚好。

刚刚那句话不轻不重,但是却让室内的气氛冷了几分。左侧的琴声漏了一拍,武则天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张昌宗。张昌宗索性停了下来,说道:“陛下不知,我与易之蒙受圣恩,朝中已有许多人看我们眼红,不屑与我们交攀。”苦笑了一声又接着说道,“梁王和魏王与他们不同,他们深觉自己不能时常侍奉陛下左右,甚是愧疚。见陛下如今在宫中也有了我和易之两个可以时常解解闷的人,便多了些宽慰,我们也算是沾了陛下的光。 ”

他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笑着说道:“况且两位王爷又是陛下的亲侄子,我与易之和他们关系处的好些,陛下见了不也开心吗?”

武则天假装没看到他眼里的狡黠,只笑着说道,“果然还是你们最懂朕的心意啊。”说完用手掩着口打了个哈欠。

“春困秋乏。陛下好好歇息,我与易之便先退下了。”张昌宗说完,就见武则天摆了摆手,于是和张易之行了个礼便退出了殿。

刚出殿门,就有太监来禀报,说是府里来了客,派人来宫里通传了。马车已侯在宫门口,张昌宗俩人便出了宫。

马车上,张易之看着兄长,问道:“哥哥为何不在陛下面前提阿茵的婚事,我听姐姐说,最近打听的那些都是没什么家世底蕴的小官。”张昌宗本来在闭着眼睛假寐,闻言睁开眼睛看着他,又听见他说道,“我们可以找时间和陛下提一提,到时候说不定能给阿茵赐个婚。许个亲王郡王什么的也比那些不上不下的好,还更体面,生个嫡子也能继承爵位。”

张昌宗闻言嗤笑一声,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愚蠢,忍不住嘲讽道:“我的好弟弟,你可真是天真啊。”随即掀开车窗的帘子看了一眼,马车刚出宫门不远,离张府还有些距离。放下帘子后也不再看张易之,只是盯着面前的茶几,桌子上的茶具随着马车的颠簸轻微的晃动。

张昌宗叹了口气道,“你以为陛下不知吗,但是这种事情只要她不提,我们提了就只会适得其反。我们如今凭借陛下的喜爱在朝中如日中天,在后宫也进出自由。可你看看来与我们结亲的都是些什么人。即便魏王和梁王现如今也不得不给我们几分薄面,却从未有过与我们结亲的意思。为什么,因为他们顺从的背后是对我们的鄙夷。君王的心思是最阴晴不定的,今日陛下的那句话既是试探也是敲打。梁王和魏王都有争储的意思,即便他们真的能登上储君的位子,来日坐上帝王的宝座,怎么就能确定能留我们的命。永徽帝当初年少即位,靠自己的舅舅稳住朝局,后来长孙无忌还不是没落得个好结局。”

张易之听完觉得好复杂,虽然他没比哥哥小几岁,但是有些事情确实考虑的没张昌宗多。

马车已经到了府外,张昌宗以为来的是他姐姐----何夫人。走进堂内一看却是吉顼。

***

含元殿偏殿内,武则天退朝后还未换下朝服,上官婉儿本想提醒她,这朝服穿着太过沉重,与阁老议事也不急一时,换上锦服舒服些。还未来得及开口,宫人已经通传鸾凤平台同章事狄大人到了,她只得作罢。

上官婉儿向狄仁杰行完礼便打算退下,却被武则天示意留下,便垂手退到一旁。

武则天有些疑惑地看着窗户,今日殿内并没有开窗,但她似乎闻到了淡淡的梨花香,不像每日殿内焚的香,这香似乎还带有其他的味道。她刚想问身边的宫女为何不开窗,突然想起昨夜刚下过雨,气候还比较低。原本是开了窗的,她进来时上官婉儿便吩咐宫人关了窗,怕她着凉。她闻到的味道是泥土裹着梨花花瓣的味道,昨夜一场大雨,一树的梨花都被打进了泥里,现在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朵还顽强的挂在枝头。

武则天闻着这梨花香忽然想起她年少时,那时候她还未入宫,她在院子里有个秋千,很喜欢坐在上面玩。父亲经常给她讲自己以前经商的事,因此她从父亲的回忆里也去过了很多地方。后来父亲有一次因为公事去庐陵,刚好是三月,那边的梨花开的要比洛阳和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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